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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的什么,一时又理不出头绪。便扭转话题:“陈院长能把目前坚持上班的人员作下介绍么?”

陈寿延见避开刚才话题,大惑不解,略谦虚了阵:“部分上班人员,嗯,哈,情况嘛……也不尽然,象毕哲峰大夫,在白色恐怖下,因不满国民党反动派的杀戮,年轻人血气方刚,说了几句公道话竟坐了牢,倍受折磨,对新政府的感情可想而知,现在上班,此心可以理解。反之,恕我直言,也有敲钟为了吃饭,或闲坐无聊,出来消遣。据我观察,象李承斌大夫就属此类……”说着,又惶恐地:“我在解放前来院不长,又是过来人,还望刘主任及二位多多关照,一孔之见,难免有缪,我是埋头业务的人,只识其人,难辨其心,不当之处,还望海量。”

陈寿延对人无论褒贬,都滴水不漏,刘栋听了,想,足见此人处世之圆滑。

三人又和他谈了阵别的,见闪烁其辞,就不再强求。刘栋说:“听陈院长在反内战斗争中,大义凛然,这种精神,实在难能可贵。”

陈寿延脸上略过一阵苦笑,忙摇头道:“多少人为革命捐躯,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说心里话,对革命认识很浮浅,当时也是出于一时义愤。不想,却招来无尽后患,差点连老命都……”说到这里,长长嘘了口气,“悠悠半生,往事如烟,唯独那段日子犹似一场恶梦,每每想起,还直冒冷汗。”

岳萍、田光深被他推心置腹的言语所动。

刘栋见他感情冲动,忙安慰道:“陈院长不畏强暴,敢直呼其言,这在当时是很不容易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陈寿延有些受宠若惊,十分动情,“我是个过来人,坎坷半生,寄人篱下,虽有薄技,不为所用,为了糊口,连气节都难保,何曾有过欢乐?今天总算找到归宿,别无他想,只求耿耿此心,能为世人理解。”

刘栋见他心有余悸,便把党的政策再三讲明,尽量解除他的疑虑,“谈到知识分子,出身门第,敌人制造了不少谣言,挖出道道鸿沟,进行离间。其实,共产党人向来是只看他对革命的态度,人民的感情。”说到这儿,有意看了岳萍一眼,“面前就是一例,岳萍同志既出身于豪门世家,又出自有名学府,不同样受到人民的尊敬?”

岳萍见刘栋提及自己,脸不觉一红。

陈寿延吃惊之余,怔怔看了半天,佩服地:“岳同志年轻有为,胸有学府,文武双全,志在四方,难得,难得,老夫空长几岁,有眼无珠,刚才班门弄斧,说来惭愧,还望以后多多指教。”

岳萍见他酸溜溜的,正想岔开,刘栋却开了腔,“知识分子是我国人民的宝贵财富,也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的传播者,创造者,是新中国未来的主人。只要他能为祖国解放事业和人民做点有益的事情,都会受到尊敬,来日方长,历史将作见证,还望陈院长能多作下同行的工作。”

“好说、好说。”陈寿延显出心悦诚服地,“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主任一讲,茅塞顿开,迷途知返,为时未晚,虽不敢老骥伏枥,但为了未竟事业,一定尽我余年。”

听了陈寿延娓娓之谈,刘栋鼓励了一番后,不无感慨地,“我很欣赏陈院长的精神,这里有人说,汇江眼下虽然解放,但是座孤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看来,不是有意,便属无知,说这话的人,他没看到革命的主流,人民——这个汪洋大海,将淹没一切陈腐与没落,孤岛不孤,将燃起燎原之火。”刘栋说到这里,突然扭转话题,“陈院长,啥时候能领我们去门诊楼走走,会会上班的同志么?”

“……”陈寿延正为刘栋这段话的用意在咀嚼着,不知所指,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栋察颜观色,迷惘地点了下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 不安的夜 3

夜,这座无声而荒寂的医院,仿佛幽谷中的深渊,连白天仅有的一些人,也都归了家,北风怒吼,萧萧的风席卷着地上的腐叶,在院里打着旋。矗立在夜空中的门诊大楼,敞露着一个个黑魆魆窗口的住院部,野草凄凄的制药厂,望而生畏的太平间……风吹树晃,发出吓人的响声。成群的老鼠追逐嬉闹,传来“吱吱”狂叫,黄鼠狼肆无忌惮地随便出入,蝙蝠横冲直闯,狂飞乱舞,猫头鹰在楼顶上不停地狞笑……整个医院,好象成了它们的天下,显得阴森可怖。

刘栋三人对坐孤灯,烛光幽幽,明灭不定,无际黑影袭来,要把他们吞噬掉似的。偶尔,缕缕惨白的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泄下来,照着好象隐现在烟波缥缈中的楼宇,更给人增添几分恐惧。

一种开掘者的苦恼,燎着他们的心。

两个年轻人都有几分失望,尤其岳萍,心绪不宁,坐卧不安。

刘栋却不然,失败,使他悟出了其中的教训。为缓和气氛,有意开了几句玩笑,也没能把他们情绪逗起来,说:“别灰心,我看这几天收获不小……”

刘栋话未完,岳萍带气地:“老刘啊,急得我们都失眠了,你还有心……”

“不。”刘栋正色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之所以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用你们文人一句话,欲速则不得,犯了急性病,只心切地追求开业 ,却没摸透症结所在。”

岳萍不服地:“还急呢,几天了,看看全市,尤其兄弟单位,就没停业,我们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是哟,问题就在这里。”刘栋说:“这就是它的特殊性,首长不是给交了底,这儿解放前‘鬼’闹得很凶,会不会有反动派的秘密组织在和我们作对,致使广大群众不敢接近?”

刘栋一点,两个年轻人大有所悟。岳萍说:“有道理,怎么没想到这层,整天象个红头苍蝇,瞎闯乱碰,谁知请的是神,还是鬼?”

她把刘栋说笑了,随之,又严肃地,“敌兵压境,群众不明真象,曾吃透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苦头,怕将来引火烧身,也是有情可原,但与兄弟单位相比,如此反常,不得不引起我们深思。”

“对。”田光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坐下来,“敌人会不会利用眼前局势,要挟群众?象院里出没的耗子、黄鼠狼,以及叫不出名的小动物那样,一到夜里,四出活动,来抵消我们的工作,群众又一时不明就里……”

田光说到这里,随着风声,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吼叫,且夹杂着嘤嘤啜泣。

三人一震,忙息声静听,却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啸啸”的风声。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对望了眼,这眼神分明流露出一个疑问:“难道这里真的有鬼?”

走访中,不少人谈虎色变地向他们透露,近期院内经常闹鬼,有人还听到过凄厉的吼叫和啜泣,声音哀怨,令人生畏。也有人撞见过黑影儿出没,一闪不见。说得神乎其神,活灵活现。他们是不信鬼神的,当然认为这是以讹传讹,无稽之谈,可眼下……?岳萍不自觉地向刘栋倾了下身子。恐惧,攫住了她的心。

刘栋不自然地笑了笑,站起来在地上踱了几步,似有所思,扭转身来,刚要开口,院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三人马上警觉起来。

岳萍也顾不上害‘鬼’怕了,都心照不宣地想,在这凝固了的夜里,坟墓似的医院,一些人对他们象瘟神般,白天躲避犹恐不及,有谁为何事,在夜里冒然而来?眼下,这分明是脚步声,而不是什么鬼魂……

可是,等了会儿,毫无动静。

田光有些耐不住,一手掂枪,开门看时,月黑风高,什么也没有。正怀疑自己神经过敏,失望地回首关门时,脚下一响,踢住了件啥东西。忙弯腰拾起,竟是三粒弹壳。

鉴于城里一处我进驻人员刚遭暗杀,一时谁也没说话,室内显得沉闷、紧张,各自在心里作着判断:在这个时候送来这样个“礼品”,是好心人的提醒,还是敌人恫吓?

一瞬沉默,岳萍和田光谈出了各自的猜测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刘栋投去,似要从他身上找出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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