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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良哭笑不得,周一郎却突然哭了,眼泪顺着潮红的眼角无声无息地往下流。
薛良这还是第一次见周一郎哭,一时脑袋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愣怔在那儿,就听周一郎又说:“钰哥儿,怎……怎么……不说话。”
“一郎,你喝醉了。”
“胡闹!你怎么能直呼……爹的,爹的姓名?叫我爹。”
薛良:“……”
“叫~爹。”周一郎大着舌头催促。
薛良无奈:“您是我祖宗。”
“不,不是你祖宗,太老,是,是你爹。”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可不能再喝了。”薛良伸手去拽周一郎手中的酒杯。
他本以为喝醉的人都是一根筋,要颇费一番力气,却没想到周一郎竟然意外地配合,不但乖乖松开抓住酒杯的手,还一脸求表扬地看着他:
“听,听钰哥儿的,你,你不让爹喝,就,就不喝。”
薛良:“……”
这就是家里只有一根独苗苗的威力吗?
这巴结钰哥儿可不比抱一郎的金大腿有用。
周一郎喝醉了酒没有发酒疯一说,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歪着脑袋竟是睡着了,薛良微微摇头,如一郎这般比别人风光的背后,压力也是旁人无法想象。
在书院时,他也是这样要强不甘人后。
叹口气,薛良唤来店小一结账,小一一报银两数目,薛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嘛,活该你压力大,一顿饭把兄弟三个月的俸禄愣是吃进去了。
薛良愁死了,他身上现在是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
能者多劳,劳动多了成果也大,他现在的情况是一拖六,家里三个女人三个娃,房子太小不够住,刚刚换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宅院,就安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他全部的积蓄花进去了都不够,还得厚着脸皮从老爹那儿弄来点儿银子凑上。
薛良现是妥妥的月光族,他那点儿俸禄完全不够家里人一个月的开销,今儿出来前他还特意把家里的家底儿都搜吧出来总共凑了十五两三钱银子,想着下了朝请一郎一起吃个饭足足够了。
他哪里能料到一郎现在的吃饭规格高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