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小会,都没见那台钢琴再有异动。67356
我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刚想让安澜把他的手放下来,却奇怪地发现安澜的神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捂着我耳朵的手掌也变得有些用力。
难道事情还没结束?
我的心里浮出疑惑。
就在这时,那架钢琴突然又有了异动!
弹奏再次开始,但是这回不复之前的柔和反而显得有些狂乱起来。
琴键噼里啪啦的,看上去几乎是被人用砸的方式在敲动着,每一下跳动都感觉十分的吃力和狂暴。
我还被安澜捂着耳朵听不到具体的乐曲,但光看这景象也能想象出此时的钢琴声应该会有多么激烈昂扬。
事实上,此时钢琴声的躁动程度,已经到了哪怕安澜捂着我的耳朵,我居然也稍微听到了一丝断断续续的乐声。
而哪怕只有那么一丝钢琴声漏进我的耳朵里,我也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跟近距离听鞭炮声一样震得生疼,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安澜替我捂住耳朵,直接接触钢琴声的话,此时我的耳膜会不会已经被震聋了。
安澜现在也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然后他低下头和我对视,对我说:“这样下去不行。”
很奇异的,在这狂暴的钢琴声中,在他捂住我的耳朵隔绝了一切声响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清楚无误地听到他的话语。
“你要怎么做?”我也对安澜说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只好竭力扩张着嘴型来让他明白。
好在安澜的确能听见我说话,并没有让我们之间的交流阻断。
于是他思忖了一阵之后,就对我说:“我们到钢琴前面去。”
我自然是无异议的。对于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主见,只能依靠安澜。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于是我跟着他的步伐,开始一步一步往钢琴前面挪。
是的,就是“挪”。
大概是感受到了安澜对它的威胁,钢琴弹奏出的乐曲不但充满了让人疯狂的力量,还在教室中卷起了音浪的风暴。
带着暴音的呼啸狂风挡在我们面前,阻拦着我们的道路。
每走一步都觉得那些风化成了刀子,在不断割裂着我裸露的肌肤,并且剥夺着我的氧气,让我呼吸困难。
我因为难以呼吸脸都涨成了通红,安澜见我如此,干脆直接一转身站在我身前,将我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抱,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处,替我遮挡风力。
“这样是不是好受多了?”他问我。
而我被他整个人都圈住了,感觉十分奇妙。就觉得身前的这个男人躯体如同高山,将我整个人护得牢牢的。
所有的狂风都被他的身体隔绝,因为耳朵还被他捂着,所以一时之间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那种静谧的氛围,总让我觉得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睡觉时候的感受。
而我也很清楚这种感觉的名字,它叫家,叫避风港,叫安全感。
我抬起头,冲安澜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安澜仔细打量了下我的模样,像是确认了我的确没有问题之后,才就保持这么一种古怪的姿势,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