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故意装出一副强忍难过的表情出来,琢磨着模仿安澜的语气说道:“不用你哄我,我还没到那种需要用自欺欺人来寻求安慰的地步。”
“是真的公子,”见我这么说,安兴急了,连忙辩解道,“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老爷对你是真的好……夫人去世了,老爷怕那些下人照顾不好你,几乎都是一直亲自照管的。而且还怕再娶继母会对你不利,更是很长时间完全没有再行迎娶……”
他说的让我有些意动,觉得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关键,急忙又问道:“那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样了呢?”
情急之下,我连模仿安澜语气的事情都忘记了,但好在安兴本身就是个粗线条的,而且跟我聊的这些话也像是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没有闲暇来注意到我的不对。
“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安兴一副陷入回想的表情,语气喃喃。
“那你记不记得,爹他对我态度发生变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他谆谆诱导道。
“这个,好像记得不错的话,是在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
我眨了眨眼,好像我记得不错的话,安淮生辞官回乡的日子,也是在十二年前?
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思索着,一边还接着问安兴:“那十二年前,就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我真想不起来……”安兴愁眉苦脸地说,“那时候我的年岁也不算大啊……啊对了。”
他突然大叫一声,我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说特别……可能也就那次比较特别。”安兴说。
“什么事?”我催促他快讲。
“十二年前,咱们府上经常闹灾,先是老爷仕途不顺,遭人弹劾。后又是经常发生走水偷盗之类的事情,有的时候夜间巡逻的人还能经常撞鬼……”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跟我说。
我看到他这种表情,心领神会,接着他话题给他搭腔:“那然后呢?”
“然后啊,咱们府上有一天就来了一个方术高人,据说是什么深山里头不世出的道家仙人,因为祖上老爷对其有恩,所以知晓府里情况,特意来为老爷排忧解难的。”
“这样的人,大多都是骗人的。”我表示嗤之以鼻。
“哎呦,公子你可别不信,我当初也是在近前观看过高人做法的,那人家是有真本事。他能手穿油锅却毫发不伤,而且还能让针在水面上立起来……法术多了去了呢。”
我懒得吐槽对方,这种架势的人叫什么得道高人啊,乡村跳大神的还差不多。
而且什么手穿油锅针立水面,那都是现代跳大神的人用烂了的骗术,没想到历史居然这么源远流长吗?
“那那个跳大……不,道家仙人跟我爹说了什么?”
我知道这个时候跟安兴普及什么科学知识,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都是扯淡,重点还是问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最重要。
所以也没理会安兴一脸兴奋地跟我学那个“道人”多么神通广大,直接问道。
看我像是对他描叙的那些“仙家手段”兴致缺缺,安兴也只能收了自己的兴致,老老实实地回答:“高人说了,咱们府上当年那么多灾祸,皆因府中存了凶厉之物,将安府的气运风水全克住了。想要化解着一切,就要把那凶厉之物找出来,然后封印起来。”
我的神情微微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地方,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那他说的那凶厉之物,是什么?”
“这个……”原本还在夸夸其谈,口舌灵活的安兴,此时就跟舌头打了结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说啊。”我倒是很平心静气,督促道。
安兴抬眼偷偷看向我,面有苦色:“要不公子,我还是不说了吧……其实这事仔细想想,也没啥大不了的……”
我刚想说话,却又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了,冰冷冷的呵斥声从我的喉咙里直接蹦出来:“说!”
那声音果断坚决,充满威严,安兴被吓得一抖,竹筒倒豆子一样又打开了话匣。
“好好好,我说我说……当时高人做法在府中找了半天,最后来到了当时公子你所在的那间厢房,然后跟老爷说……说你就是那冲撞了府中风水的凶邪……”
“老爷当时很震怒,可架不住那高人神通广大,说出几件事皆确有其事,而且高人还说了。公子你冲撞府邸不是因为你是什么鬼怪,而是因为你命中带煞,一生注定亲离友叛情孽……”
“俗称……俗称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