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月脸色微变,手一抖,针扎破了指腹。
乔良抱头,“那么喜欢绣品,二哥为你买现成的可好?人家绣娘所做比二哥强了千万倍,你为何非要为难二哥?”
他手指头又粗又笨,哪里做得来这么心灵手巧的活儿?再说他一个男子汉,捏着绣花针穿针引线这像话吗?!
小姑娘被戳到痛处,情绪低落了下去,她低声道:“我只想要二哥做的,绣娘做的我不稀罕。”
乔良愣了愣,放轻了语气:“月儿?”
正欲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一少年走了过来。
乔良挺直腰板,“谢护卫,有事?”
谢昭凌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在小姑娘面前弯下腰。
他嗓音轻缓:“那件事,我们谈谈。”
说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的话。
乔姝月打起精神,把手中的织布扔到筐里,顿时把二哥抛到脑后,只匆匆撂下一句“二哥等我”,就随着谢昭凌往角落里去了。
乔良看着当他面把他妹妹拐走的臭小子,气得冷笑了声。
俩人站在墙角,凑到一处。
小姑娘只到他胸口,他弯了背脊,同她商议:
“你若想让那姓柳的出现在案发现场,我有办法。”
他凌晨起来,趁着天黑去绑了那个柳助教。
现在人被他打昏藏了起来,只等着一个时机,把人扔进悦泉楼里,让大理寺发现即可。
悦泉楼他也熟,他在那里头待过一段时间。
虽然当时刀疤男那伙人都以为他带着镣铐,每天就老老实实地困在柴房。
可他其实每个深夜都趁人不防,将悦泉楼的各条暗道摸了个遍。等到快天亮,他才回到柴房。
倒不是为了方便逃跑,是他若不将安身之处探查清楚,他心里会很不安。
没想到先前所做的准备并非全无用处。
乔姝月并不想让谢昭凌冒险,看他神色就知他没想智取,警告道:“若你想以身犯险,那你歇了心思吧,我不同意。”
若是二哥的命要谢昭凌的命来换,那她的重生依旧是失败的,是没有意义的。
谢昭凌摇头,“你放心,我有办法混进去。”
他虽然不算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在欠款偿还清楚之前,他会待自己好一些。
乔姝月狐疑地打量他,“你有何法子?”
谢昭凌抿唇不语。
他前日听魏二说有新的外快门路,原本不打算应承,等魏二说了是做什么的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魏二同他说,有人招工搬菜,目的地就是悦泉楼。
他昨天打听到,是六月三十这天楼里的护卫大半会被调出城去,才导致七月初一没有足够的伙计卸货,这才找上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