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叹口气:“相比小姐从前创立的简体字,这《医外经》上的字,还有从前我们一直在使用的字真是繁琐复杂难写又难认。”
尹凝波一颤:简体字?
她从前还创立了简体字?简体字当然不可能是她创立的。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穿越过来的?
“除了简体字,我从前还干了那些事啊?”尹凝波突然对自己的过去发生了兴趣。
玉莲放下《医外经》也兴味盎然起来:“小姐干的事可都是利民的,小姐干的好事可太多了,单说替山圻除了周明市和马英才那两个恶霸……”
红漆的大门终于开启,淡蓝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远处树荫下的主仆松了一口气。
羽墨欣喜道:“少爷,苏小姐果然来了。”
“不让见尹大小姐,倒是直接见到了简简。”陆景胜很是欢喜,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苏简简而来的吗?
那边大门口,蓝衣女子已经看见了主仆俩,却是转身欲回去。
陆景胜急忙忙追了上去:“简简,等等!”
终究是在女子进门钱拉住了女子的胳膊。
“男女有别,还请陆少爷自重。”迎面便是无情无义一句话。
台阶下的羽墨简直要拍大腿了。
恁是谁,大少爷如此费心对待,就算是坚冰也要被融化了,偏偏苏小姐却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以前尹大小姐喜欢大少爷,大少爷偏看不上她,如今尹大小姐倒是脑子灵光迷途知返了,不知道他家少爷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一场单恋的梦中清醒。
“苏简简,在你面前我就是不喜欢自重了!我就是喜欢不自重了!”陆景胜摆出一副无赖面孔,让苏简简讶然。
她看向他,这个男子从未有如此激动兴奋的面色,他的眼睛亮晶晶仿佛燃了两簇火焰。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苏简简迈步进门,陆景胜伸手拦在门上:“我这回回山圻是专程来接你离开的。”
苏简简目光一闪。
陆景胜道:“你娘早就答应过我的提琴,所以这回我特地得了我母亲的允准,来接你一起离开山圻。”
“我娘答应你的,那就让她随你离开山圻好了。”
非是苏简简不以为意,实在是陆景胜诸如此类说辞已经太经常了,这么多年他纠缠她,极尽言语的真诚,却在行动上毫无作为,所以苏简简从前不当回事,为什么如今就要当回事了?
苏简简进了门来,便见苏太太从门后窜出来。
苏简简惊诧了一下便立即恢复正常神色。
苏太太见女儿面无表情,不由急道:“他都已经上门来接你了,你为何还不答应?你是傻了吗?你是寡妇,是二婚头,他是山圻第一才子,就算是从前的你亦不一定配得上他,更何况是现在的你,你为何这么倔强这么傻?你拒绝她是为了和我赌气吗?”
“是,你不让我嫁谁,我偏要嫁谁,你要让我嫁谁,我偏不嫁,我就是不想让你如意!这辈子我就是来讨债的,你满意了吧?”苏简简目光血红,泪盈于睫,冲着苏太太歇斯底里地吼着。
苏太太被吼得傻站在原地,待她回神时,苏简简已经越过她离开了。
她冲着她的背影摇头道:“傻孩子!傻孩子!我再坏,也不是仇人,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我会害你?你何必为了我作践自己的人生?”
苏太太抹着泪,走出门,那里,陆景胜还傻呆呆站着。
苏简简冲苏太太说的话他亦听到了。
此刻见苏太太走出来,眼底有泪,情绪低迷,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怪责的话也说不出口,这个山圻城人人嫌恶人人唾弃的妇人此刻在他眼中竟成了一个可怜人。
她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唯一的亲人便是女儿,可是却成了相爱相杀的仇人,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陆景胜心情沉重,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苏太太还是同情苏简简,脱口而出的却只是三个字:“对不起。”
“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放弃简简了?”苏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很沧桑,神色很无助,“你对简简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人能够做到你这样,你是个很好的人,值得简简托付终生,是我阻了简简的幸福,那孩子是在和我较劲,她是个小傻瓜。”
苏太太凄楚地落泪,“无论如何不要放弃简简,好不好,再给她一点时间,或者给我一点时间,她第一次嫁得不好,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毁成这样,我不希望她再重蹈覆辙,她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我,她应该是能得到幸福的。”
是的,没有苏太太,就算苏简简嫁的人是娄雪桉,这辈子应该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