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绿柳扶疏?”
“就是画着一大片柳树的那幅画,我要拿去参展的,现在不见了!”白天明想起挂在刘凝波客厅墙上的那幅画,回头冲刘凝波伸了伸舌头。
“不见了,就再画一幅呗,老婆,你反正那么有才华,画画这种事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啦。”白天明在电话这头陪着笑脸。
柔桑在电话那头对这样的马屁话还是很受用的,“老公,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画?”
“老婆,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呢!我有个朋友搬新家,你那幅画刚好应景。绿柳扶疏,多喜庆啊!老婆,我正在朋友家准备吃搬家宴呢,好多来宾客人正围着你的画品头论足,赞不绝口呢!”
“算了算了,都已经送出去了,也不好拿回来。你帮我告诉你那朋友,一定要善待我的画,老公,你知道那是我的心血的。”
“是,老婆大人。”挂掉柔桑电话,白天明回身看见刘凝波正斜睨着他。
“敢情,送我这绿柳扶疏还是赃物。”刘凝波笑着,走进屋子去。
白天明看着那白裙飘飘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因为是你啊。”
周末,司徒月费力地将打包好的行李箱扛到租屋楼下。白若昭那个坏小子说好了来帮她搬家的,却不知什么事情又来不了,只是嘱咐她不要亲自搬家,要请工人搬。你丫,丫丫的,不知道请工人要钱吗?我的蛋糕师的工资要养寡母盲姐的,母亲给阿残看眼睛欠下的债还没还清呢。司徒月在心里愤愤不平着,突然又想到,这也不能怪责白若昭。交往开始,他就提出要帮她偿还债务,是自己执意拒绝。
“我一定能靠自己把债还掉,让妈妈和阿残过上好日子!司徒月加油!”司徒月对自己说。她正准备去租屋楼上搬其他行李,就在转身时看见沿着河边百无聊赖踢踏着脚步的方逸伟。方逸伟也看见了她,他沿着河边一排的梧桐树走向她。
“嘿,司徒月。”他同月打招呼。
等他走近了,司徒月问道:“师哥,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是周末。”方逸伟还是白t牛仔的休闲打扮,目光投到月身后的行李箱上,“哟,搬家呢?”
“嗯。这里租期满了。”
“若昭不帮你吗?这么重的行李箱,你一个女孩子家。”
“哦,他今天有事来不了,我自己能行。”司徒月笑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
方逸伟也心情颇好的样子,道:“好吧,真命天子不在,就让我来管管闲事。”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你要搬到哪里去?”
“八尺门18号!”司徒月喜笑颜开的,她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蹬蹬蹬”向租屋楼上跑去,楼上还有好多行李包。
方逸伟愣住了。八尺门18号。方逸伟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前蓦然出现刘凝波的身影,月光中梧桐下刘凝波白裙飘飘……一阵秋风乍起,方逸伟感觉胸腔里一丝疼痛清晰地划过心脏,他皱了皱眉头。
将所有行李搬到八尺门18号的时候,司徒月立马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她将箱子里的衣物倒到床上,走到窗前向外眺望。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方逸伟站在客厅里四处环视,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墙壁上的挂像,有黑白的男人的遗照,还有绿柳扶疏的写意图。他从客厅走到一间房间门口,见门虚掩着,便小心地推了进去,房间布置很温馨,全部采用粉红色系,一看便像个女孩的房间。床头上方挂着刘凝波的写真。照片里,刘凝波长发飘飘,白裙翩然,眼睛迷离地看着远方。这是他熟悉的刘凝波的表情。那一夜与他一起不醉不归的刘凝波,笑也好,哭也好,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飘飘渺渺的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有一种绝俗的清丽,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
刘凝波,这就是你的家了啊。
方逸伟在心里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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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
周天朗将白若洢领到了唐莉跟前:“凝波,你看,谁来了?”
周天郎身着灿黄太子服,比过去那个山圻才子更多了一份贵气。
他喜滋滋笑吟吟,一脸讨好神色。
唐莉看着白若洢欣喜若狂:“珍珠真的是你?太子殿下是从哪里把你找到的?”
唐莉说着已落下眼泪。
周天朗看着唐莉表现越发安慰。
自己的安排果然没错。
白若洢看着又哭又笑的唐莉心里也是动容不已:凝波还是把她当朋友的,那个和她断交的凝波已经过去了。
当着周天朗的面,唐莉和白若洢相拥而泣,尽叙别后光景。
唐莉吩咐宫人摆了宴席,邀周天朗和白若洢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