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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明实在懒得动,病了的这些日子,他不是窝书房,就是向床上,已经变成十足的宅男。但是此刻白香香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他拒绝,她正色道:“an巴巴,如果你敢掉头走掉,我就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白香香说得煞有介事,白天明当然不敢掉头。fred早就在驾驶座上晃着他的白人脑袋忍俊不禁地笑。见白天明面色难看,白香香凑到白天明耳边,压低嗓音道:“fred爱上了一个中国盲人女孩,我们一起帮他瞄瞄去。”
白天明蹙了眉头,“中国盲人女孩?”
白香香连忙把手指放嘴唇上使劲发出“嘘”的声音,然后道:“他邀请我们去给他当参谋去。”
白天明这才被白香香连哄带骗拖上了fred的车。fred愉快地吹了个响哨,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到一个居民小区停了下来。找到x栋x座x层fred爱上的那个中国盲人女孩的家,fred摁了门铃,在等待开门的一刻,fred显得紧张,白香香和白天明相视一笑。
“我以为你会爱上我!”白香香笑着和fred开玩笑。
fred回了她一句:“自作多情!”
正嬉闹着,门开了,一个外国女人探出头来,看样子像是这户人家的保姆。见到门外三人,她愣了愣,随即对屋里喊话:“小姐,不止fred一人,还有他的两个中国朋友。”
“请他们进来吧!”门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众人都神情一震。白香香嘟哝道:“声音倒是好听,可惜是个盲女孩。”
白天明轻轻拽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噤声。白香香自觉闭了嘴,随外国保姆和众人一起走进屋去。室内是间装修精致的屋子。换了拖鞋,外国女人引着三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给三人端上咖啡,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小夏,这是我们小姐给我取的中文名字。”
话音刚落,便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女孩来,她拄着她的彩色手杖,一脸沉静甜美的笑容。白天明一下瞪大了眼睛,fred爱上的中国盲女孩竟然是阿残。
“阿残!”白天明已经激动得喊出了这个名字,他乡遇故知,声音都兴奋到发抖。
阿残侧着耳朵,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耳边厢这个男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又似乎遥远而陌生。
“我是白天明,你记得我吗?你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去看过你!”白天明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奔到阿残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阿残的面容从一瞬的呆滞到展露欣喜的笑颜,“我记得你,司徒月和凝波姐都喊你天明哥。”
白天明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见到白香香的第一眼都不如在渥太华见到阿残来得激动人心,或许是因为太意外了。于是阿残家的这次聚会变得格外融洽和愉快。fred也显得欣喜。
大半日过去,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相谈甚欢,白天明和fred、白香香起身告辞,尽管fred十分流连,不愿离开,但是白香香还是执意把他带走,劝慰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赢得美人归,需得温水煮青蛙,慢慢来,来日方长等等。就在三人告辞的时候,阿残留下了白天明,说有事要同他讲,于是白香香和fred先行离开,白天明一人留在了阿残家。
阿残支走小夏,和白天明一起坐在沙发上对话。
“天明哥,我最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我好像遇到了一个熟人,但是我不确定。”阿残说,脸上有些迷惘。
“你遇到谁了?”白天明并不以为意。
“五月份的时候,小夏带我去马拉湖公园湖畔,那时候正是郁白香花卉节,我虽然看不到,但是小夏说闻闻花香也是好的。于是我就去了。小夏领我去的地方游人密集,然后我被人撞倒了,她用中文跟我说‘对不起’。那声音我听起来十分耳熟,可是她说她叫helen,并不认识我。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的声音耳熟……”
“马拉湖公园湖畔?”白天明猛然想起他就是在马拉湖公园湖畔看见刘凝波的,一下聚起精气神,“然后呢?”
“这位helen隔三差五就会来家里看我,给我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买一些盲人课程的课本,我感觉到她对我好真心,发自内心特别真诚地关爱,我有些犯糊涂,一次不小心地撞倒而已,她没必要这样子表达歉意,所以我在怀疑她是不是……是不是……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司徒月说她已经死了。”
白天明随着阿残的讲述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他握住阿残的手臂,可惜阿残看不见他因为激动而变得血红的眼睛还有涨红的面颊,只听得见他反复强调的颤抖的声音:“她一定没死!她一定没死!她一定没死!”
“今天helen约我去她的花田,她说她要给我看她种的花田。”
白天明几乎一下就拉住了阿残的手,风也似的奔出屋子。二人来不及交代小夏把家看好,就已经进了下楼的电梯。然后是出小区,站在路边拦计程车。
“知道花田的具体位置吗?”
“知道,她给我留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