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八道为报刚才断剑伤臂之耻,八支长剑早在四周布下了一个剑阵,不论继光胜负,都将发动围攻。
这时,武继光的处境端的险恶异常。
但,场中拼斗的两人却绝没有注意这些,仍自全神贯注.努力争持,紫虚上人原无争胜之心,但为了一个“名”字,却不得不这样子。他接掌门户以来,已二十多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今晚算是第二次和人硬拼,而且对手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
到此刻为止,双方出招已在五百以上。紫虚上人不仅未把对方制住,渐渐连先机都将失去,不由心里十分焦急,更感到惊心不已,着这样子,不仅胜利无望,而且有失手败在少年手里的可能。
心意一转之下,已存下了一个以为决胜利的心理,猛然招式一变,嘿的一声,一掌平胸推出,一股刚阳无匹的掌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迎着继光劈面卷到。
继光万料不到在,在这种情形下,他会突然和他硬拼,仓促之中,除了硬拼之外,便只有狼狈后撤。
以他那性子怎示示弱呢?立时丹田猛地一吸气,真气呼地运行了一小周天,双掌一圈,已平胸推出。
一阴一阳两股潜力接实,轰然一声大爆响,双方身不由主地各自退后两步。
紫虚上人高宣一声佛号道:“少侠可敢再接老衲这一招‘群魔敛迹”么?”
继光长笑一声道:“杀机一起,本身便入魔道,群魔何能敛迹?”
嘭的一声,场中卷起数过急旋风柱,紫虚上人脚下沙沙,滑退了三步,一件宽大僧衣,突然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继光俊脸通红,蓝衫飘闲之下也暴退三尺。
蓦然一声大喝道:“请大师也尝尝我这一招‘皂白不分’!”
纵身扑上,砰的一掌,凌空劈下。
这一掌之势,恍若天风陡降,迅疾异常,竟一变阴寒,而为刚阳。
紧虚上人知他语含讥讽,不由惊呼道:“咦?……”
只因他这一掌堂堂正正,而掌风也和玄门罡气一类的先天玄功相似,绝不似地灵门中的功夫,故而感到惊异不已。
但此刻罡风怒啸,泰山一般压下,已由不得他再去多作考虑,猛地跨步蹲档,双掌轮转如车轮,幻出一天掌影,仰面推出。
两股急如旋风的掌劲接实,半空裂昂似的一阵隆隆闷响。
紫虚上人冷哼一声,突然平空陷入地下半尺,愤怒震惊之下,腰间一垫劲,身形呼地飘了起来,就像鼓足了气的气球一般,冉冉升起。
这时刻,继光也被紧虚上人那股禅动反震之力震得呼地升高三尺,只觉胸间真气激荡,恍如波涛汹涌不吐不快。就着一腾之势,空中一个回旋,陡地大喝一声,急如星泻地往下冲来。
刚好和紫虚上人升起的身躯相遇,砰的一声,四掌接实,噗蹋!两人同时落回地面。
七大门派的诸人不由大吃一惊,少林十三罗汉僧以为掌门人已遭毒手,齐声怒喝,冲上前来。
只见紫虚上人双腿盘坐,身形离地,约有半尺许,双手成天王托塔式,和继光的两掌牢牢胶在一起。
继光却像一只倒立的蜻蜒,双脚斜斜向天倒竖在紫虚上人双掌之上。
十三罗汉僧见这情形,心里虽稍平,手中的方便铲却仍然雨点一般,向继光身上砸去。
这时别说是霸道无比的佛门方便铲,就是一根小小的木棒打在他身上,也必将受惊,而被紫虚上人雄浑的内力震毙。
眼看十三支精芒闪耀的方便铲挟着丝丝急风,已快袭到继光的身上。
蓦然——
一道银虹,从旁电闪而至,当当!方便铲竟被直射出去。只见武当凌风道长满面严肃地仗剑立在一旁,徐徐地道:
“少林堂堂武林正派,怎能做出这等乘人之危的事?难道就不怕将来贻笑江湖么?此人虽属万恶不赦,等会胜负已分时,尽可向他明锣正鼓地进攻,此时却不应损他毫发。”
十三罗汉僧刚才一时冲动,贸然攻出,经凌风道长正言厉色加以斥责,不禁惭愧无比地低头合什一拜,缓缓退了下去。
武当凌风道长一经出面,峨嵋罗浮子也一脸诡笑地走了上来,随声附和道:“凌风道兄所言极是,我等岂能乘人之危?”
他为人阴险无比,知道这宗比拼内力,凶险无比,一旦失手,败的一方固无幸免,胜的一方也必定要耗去大量的内力真元,如果功力相当,其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七大门派中,以紫虚上人的武功最高,是他将来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唯一劲敌。
如果这时两败俱伤,便可不战而去两个劲敌,因此他也不主张在两人胜负来分之时,伤了继光。
这时,继光的身子已经落地,双方都面对面地坐于地下,继光夜来连战少林十八罗汉僧以及昆仑八道和松鹤道长内力耗去不少,这时一旦和紫虚上人对拼内力,立时感到吃力十分,这时,又因四处虎视眈眈,站立了许多人,未免分神,故始终无法澄清神智,这一来,更觉对方刚阳内劲,重逾山岳,丹田一点真元之气,几乎有被冲散的可能。
心里一急之下,突把贝叶神功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