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你是说我在思念郡主?没有的事!”
“你还打算骗我?”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问必对你撒谎。”
符小娟还想再说时,突被继光摇手止住,只见一条人影疾如鹰隼地射进墙来,四下察看了一遍,刹时隐入黑影之中。
继光附着她的耳朵,悄声道:“点苍一指飞侠葛干仞。”
话犹未了,人影如梭,接连又跃进了十几条人影,一齐隐身黑暗之中。这批人虽明明看见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开声说话。
自这时起,不时有人进入,便都是和先来的一般,一进来便把身形掩蔽,绝未有一人出声。
继光暗觉奇怪道:“这些人难道都是来等候黄龙子的?由此看来,这种贪得之心,人人难免,实堪叹息。这一场争夺宝录之战,将不知酿成如何的结局。”
他正自一人只呆思片之际,笃!笃!笃!更楼之上,已响起了三鼓。
也就在更鼓刚落之际,大行阶沿之上倏然出现一个鹤发银须的老全真,低声地喝一声无负佛道:“咦!难道莫郡王已经乔迁了?”
武继光不由大吃一惊,他所藏身的松树,就在阶前,怎的这位老道来到,他竟是未发觉,由此可见这位道长的武功委实不凡,由他刚才的语调猜测,可能就是达宝录前来的黄龙道长了。
这位黄龙道长并不知莫郡王的家中已遭惨变,仍以为他已迁家,独自大庭前徘徊凭吊了一番,慨然一声长叹道:“三年小别,现在景物全非,莫非故人已经作古?”
蓦然一人接口朗声说道:“道长情得不错莫郡王的确已遭仇家杀害。”
黄龙道长不禁大惊,倏然一趋身,冲到那人面前,一把扣住他手腕道:“你说什么?”
来人乃是衡山派松鹤道长的俗家师弟“山林举子”,这时正轻摇着纸扇走了过来,竟被黄龙道长,一把扣个正着,顿觉全身酥软,手腕如上一道铁箍,不由把手一摔,微怒道:“难道这就是故人的见面礼?”
黄龙道长这才省悟,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放手谢罪道:“贫道一时情急,万勿见罪,不知莫郡主系被何人所杀?”
山林举子一面揉搓着被抓痛的手腕。一面摇头道:“这个连学生也不清楚。”
其实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只是不愿得罪川中五鬼罢了。
黄龙道长突然双目一翻,光芒暴射,逼视着山林举子道:
“别人推说不知,则情有可原。想你我同为莫郡王座上常客无论在道义与交情上都难辞其责”
“道长所言极是,兄弟已访查访清楚,此事乃是川中五鬼所为。”
黄龙道长台头一看,答活的乃是点苍一指飞侠葛干仞不冷笑道:“葛兄既掌一派门户,难道就不肯为故人一伸冤屈,而任凶徒逍遥法外?”
一指飞侠受到了这番义正词严的指责,立时满面通红,讪讪地道:“兄弟并非不想替莫郡主复仇,而是对方势力庞大,未得其时耳。”
黄龙道长哈哈狂笑道:“川中五鬼,跳染小丑,算得什么东西,贫道若不将此撩剪除,告尉老友在天之灵,誓不还山。”
举抽遥遥,向前一指,一阵沙微响三丈外的一块人高石碑倏化作一滩白粉,哗啦散了满地。
这位玄门隐侠,因病老友遇害,已一反平日沉静肃穆之态,额上白发怒张把发言冲起二三寸高,领下银须无风自动,显然已怒到了十分。
他无意中显露这一手,竟把一指飞侠山林举子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三年不见,他内功竟进境到如此地步。
黄龙道长发泄了一阵,怒气稍齐,又问道:“但不知郡主是否同时被害?”
“此事问小女王珍珍,便知详情。”
飞云堡主奕于这时,由树明中走了出来,接口道;“川中五鬼,本有斩草除根之意,曾派川南三煞前来下手经小女与山林举子高足白面书生、葛兄高足七绝凤尾鞭丁奉合力击退。”
黄龙道长斜脱了他一眼,呼呼一阵冷笑道:“怪哉!诸位何以今晚不约而同都来到这封闭已久的王府,莫非有所图谋?”
说完,目光电炬般四下一扫,朗声长笑道
“隐伏在暗中的各位高手,何不都请出来相见,莫非诸位预知贫道前来,意图谋夺怀中的这本‘玄都宝录’和这瓶‘易筋洗髓丹’?哼!只此一念,便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水不得超生了。”
继光只觉他的目光犹如两支利箭,在每个人脸上一扫而过,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