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引来无穷后患,当下低宣一声佛号道:“老僧年登八十,岂屑无故向一个后生小辈找麻烦,尊者切莫误会,实是事情太过可疑了。”
百毒尊者却不答理他的话,复又对继光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和尚疑心我和金蜈宫有来往,泄露了他们的机密。”
檐头倏又一个冷冷接口道:“有这等事情?早知如此,我和老毒物何必风餐露宿去吃那许多苦头,依老偷儿看来,这年头好人难做,干脆去他娘的蛋吧,咱们哥儿们黄鹤楼上看翻船不好么?”
一阵风声飒然,一个黄衫怪老头儿已随着话音射入殿内,大伙儿见后,不由又是一惊,认得这怪老头儿是江湖有名的“四海神偷”。
绿林圣者怕事情越弄越恶化,忙拱手哈哈一笑道:“神偷兄和尊者都已插手此事,实是中原武林之福,刚才元元大师和武少侠只不过是一场小小误会,咱们里面再谈吧!”
四海神偷冷冷一笑道:“老偷儿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们打哈哈,实告诉你们吧,不用硬派人家泄了你们的机密,你们已经自已从窝里反啦!哈哈……”
话落一拉继光道:“大哥我们走吧!”
呼的身形梭起,犹如三支腾空急箭般射出了大殿,元元大师怒喝一声道:“都与我回来!”
纵身便待拦阻,却被天龙道长挡住道:“算啦!听那老偷儿的口吻,似乎七大门派中已出了奸细,这事倒不能不查呢。”
元元大师冷笑道:“听他一派鬼话,七大门派戒律森严,收徒极严,怎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紫虚上人自出静室以后,便一直垂眉合什站在那儿,未发一语,此刻倏然双目睁开道:
“此事切勿等闲视之,贫僧方才于静室之时,心灵便起征兆,何以今天从早到晚,不见门下弟子前来报告消息?”
凌风道长慨然一叹道:“不是上人提起,贫道倒把此事忘了,我等只顾在此参禅打坐,一切事情委诸门下弟子办理,这一来真个变成聋瞎了。”
这时大家都已意识到事态果已严重,连素以固执闻名的元元大师也不再说话了,就这时刻,蓦然……
檐头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道:“凡属来到黄山的人都已身登鬼录,你等如果惜命,此刻滚走还末得及,如再固执,妄图与金蜈宫顽抗,那就一个也别想活命。”
罗浮子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纵身疾向檐头扑去,但听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起,来人幌眼已到了数十丈外,罗浮子竟然扑了一个空,落下地来不由面面相觑,凌风道长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目视罗浮子道:
“照此情形看来,黄山之会胜负实难预料,金蜈宫虽然处处施用恐吓,未必尽属夸张之词,我等此后采用什么手段对付?”
罗浮子举目向元元大师,天龙道长等一扫,轻叹一声道:“此次之失着,实系我等太过托大之故,贫道之意,不如金蜈所说,今晚便即撤离黄山,就便察看一番门下弟子们的动静,然后出其不意由北山口再行登山,金蜈宫或误以为我等真个被其吓走呢!”
天龙道长首表同意道:“这倒是个办法,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各派的人因有了四海神偷先入之言,都想着去看看门下弟子们的动静,均异口同声,同意此一办法,连素以固执闻名的元元大师,也未再表反对。
于是,七大门派首脑们偕同绿林圣者等,立即连夜撤离黄山。
再说武继光偕同百毒尊者,四海神偷离寺院后,疾奔了一程,已到达了一个避风的山坳之内,四海神偷倏然脚步一停,大声道:“就这里了。”
当先向一个山洞走去,这个山洞系属天然岩洞,里面甚是干燥,一踏进洞口,便听怪叫化在内哈哈笑道:“老弟,你把老叫化等急啦!”
踏进洞内,闪目一看,风尘三友一排坐在右首,符小娟和那名伊人的书生极其亲呢的并肩而坐,见继光进来后,二人靠得更紧了,双双露齿对他一笑。
继光此刻心事重重,并未理会这些,也微笑点了点头,立刻面对四海神偷道:“三哥找我来此,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四海神偷突然收起那副嬉笑之容,极其郑重的道:“如今事情已经愈来愈严重复杂啦,你暂请坐下吧,海天老儿等不久也快到啦。”
旋把目光对那名叫伊儿的书生一瞥,微叹—声道:“目前黄山一共有三种势力,一是金蜈宫,一是武林七派,再—股力量就是大哥你了,但这股力是必须组合才有力量,否则难操胜算。”
略顿一顿又道:“据老偷儿所知,黄龙道长、海天神叟以及令师兄赤地千里符风等,均已到了黄山,若和你我合起来,哼,别说小小一座金蜈宫的力量,即令再大的势力,也足可把他消灭,问题是合则势强,分则势孤,必须有人能够出来统一调度,才能发生力量。”
继光听后不禁默然,他深切了解这些人的性格,谁都不肯服输,黄龙道长虽是长辈,但在四海神偷等来说,则都是同时代人物,自然不会服从调度,是以几度想开口,却又忍而未言。
百毒尊者见他只是沉吟,立时哈哈一笑道:“为此事我和老偷儿商量下许久,觉得无论如何得推举一人出来统一调度,才可步调一致,想来想去只有大哥你最是恰当。”
继光大笑道:“胡闹,想我一个后生晚辈怎敢僭越?”
百毒尊者正色道:“当仁不让于师,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