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回衡山是假,进行阴谋才是主要目的,司徒森因不喜欢派规约束,故不愿随他回山,遂把手一拱道:“师兄有事就请便吧,小弟拟到各处观察历练—番,以后有机会来衡山拜望师兄。”
说完各自分手,白面书生领着那群道士径自觅路下山。
再说继光和白衣罗刹缓步下山,白衣罗刹深知继光功力失后已成常人,行路辛艰,暗自提聚功力,一手拉着他的手臂携带他行走,故继光功力虽失,脚程仍比普通一般人快捷得多,不到天黑,二人便已到达宣城,立即找了一家名叫悦来店的客栈住下。
虽然宣城到稻香村只有三四天的路程,而且书淫已先行出发通知,料想一二日之内,便有人来接应。
但,白衣罗刹的心情仍然十分紧张,深怕这短短的一二日功夫,会发生事故,她自入江湖以来,从不知什么叫做担惊和害怕,可是这次她尝着这滋味。
继光深切了解她的心情,反而笑着安慰她道:“死生有命,你何必这么紧张呢?我虽把一身武功失去,但像白面书生这种人物,我还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呢。”
符小娟皱着眉道:“我自出扛湖以来,生死搏斗不知经到了多少次,但从没有像这次一般心里老是发慌,我担心可能会发生事情。”
继光笑道:“这也许是你太过关心我的缘故,没有什么关系的,你累了一天该去睡啦,我想即令有人想对我不利,但消息也绝不会这么快呀!况且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那白面书生不是好东西。”
“凭他又起得什么作用,不用担心了,去睡吧,我还得静坐一会才睡呢。”
符小娟立起身来打了一个呵欠道:“唔,我倒真有点累了呢。”
说完莲步姗姗走出房去,说实在话她今天一路搀扶着继光赶路,确实是吃力得很。
就在他俩琐语之时,窗外正有一双明亮的秀目,对着里面察看着,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继光那苍白的脸色时,不禁暗自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符小娟走出房后,她也一闪而逝。
这时才只上灯不久,街上的行人甚多,客店的门前也是乱哄哄的,悦来店的小二正哈着腰在房门前接客人之时,突然香风一阵,走来一个十分华贵美丽的紫衣女郎。
小二见财神爷上门,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道:“姑娘是住店的?小店有最洁净的上房,包管姑娘满意。”
紫衣女含笑点了点头,小二立即把她领到后面上房,开门进去,果然里面洁净异常,紫衣女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二见主顾定妥,赶紧出去泡茶打洗面水,进出忙个不停,紫衣女朗却不忙着喝茶洗面,打开包袱取出一条通体雪白,形状有些象婴儿似的萝葡来,嘱咐小二道:“你去替我拿个盘子来。”
小二答应着去了,不多时便拿了一只细瓷盘子进来,这时紫衣女郎已用一柄玉刀把那白萝葡一连切下十几片,放进盘内,并把萝葡郑重包扎好,放在包袱之内,这才转过头来,含笑道:“小二哥,你把这些东西送到西厢房姓武的相公那里去,他若是问你,你就说是冰梨好啦。”
小二虽然口中笑应着,面上却是露出迟疑之色,他们干这一行,目光锐利异常,早已看出双方都是武林人物,万一这姑娘在盘子里下了毒,或者是做了手脚,他这个干系可担不了。
紫衣女郎早已看出他心意,随手掏出一块银子往他手中一塞,又取了一片萝葡在口中嚼着,带笑道:“本来这些东西我准备自己送去的,只因他房中还有个白衣姑娘……”
说到这里,故意把这话风刹住。
小二银子到手,似懂非懂的频频点头道:“小的理会得,小的理会得。”
立即端起盘于如飞的奔去,这盘子里的东西何等珍贵,紫衣女郎岂会放心任一个店小二就这般送去。
小二走后,她也立即闪出房门,尾随小二身后跟去。
那小二倒真会办事,一到继光面前,敲门进去后,立刻把那盘萝葡送到继光面前笑道:
“这是本地盛产的冰梨,特送一盘来给相公开味。”
继光正自一人闷坐灯下,心里闷烦万分,忽见小二送了一盘水果来,又说得那么委婉,料他一是为了讨几个赏钱,遂顺手拿了一片放入口内,只觉入口甜脆,不到嚼烂便顺津流下,便又取第二片放入嘴内。
不多时盘内十几片都被他在不知不觉中吃下肚去,吃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入小二手中道:“这梨果然可口已极,谢谢你啦,明天若有再送点来。”
小二两面得宝,喜得笑遥颜开,口中住的称谢,心里道:“这样的好事一辈子恐怕只此一回,哪里再找这种梨去?”
二小走后,继光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心里却不断地想着到稻香村后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一身功夫已失,自然不能再掌地灵教了,但地灵教之事势在必行,否则何以慰邯郸老人在天之灵?”
他觉得无论如何要找师兄赤地千里来承担,必要时决定用玉笛威迫他承诺,他一个人只顾坐在灯下沉思,却不知此刻危机已经四伏,图谋他的人业已接踵而至,悦来店的四周已不知来了多少高手。
原来此间地处要冲,来往衡山看热闹和打听消息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落脚,就在本日下午,江湖之上突然传出二项惊息:
第一,黄山论剑因金蜈宫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