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却很心疼,“外祖母,小鱼儿没事的。您这样熬着,若是熬坏了身子,小鱼儿上哪里再找一个,如此疼爱我的外祖母啊?”
陈老夫人不为所动。
姜沉鱼只好使出杀手锏:“外祖母若执意如此,我便搬回积雪堂去,或者我回那个吃人的侯府去。”
陈老夫人这才不再时时刻刻守着她。
不过,姜沉鱼并没有放松下来。
虽然这一次性收拾了一大批人,但剩下的那些人未必就干净。
比如,永安堂里的吴婆子,就没有被牵涉其中。
陈大太太院子里那些跟吴婆子过从甚密的粗使丫鬟,反倒也没有被牵扯进去。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但姜沉鱼始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觉得,黑暗中那只眼睛,始终还在盯着她。
……
陈府一下子发卖出去十几二十个下人,还有拖家带口的,加起来起码三十个。
这个动静闹得,不可谓不大。
陈州地界就这么大,有些脸面的人家也就这么些。
消息,都是互通的。
“母亲,您说陈府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听说好像是那些下人居然能连起手来倒卖主子家库房的财物,这些下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还有人说陈家这是要没落了,养不起这么多人了,才找的借口,将下人都给发卖出去呢。”
薛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了一嘴,便来找薛老夫人说。
薛老夫当日亲眼见到姜沉鱼差点没了小命的情景,知道这是陈老夫人在清理家里的下人,为她的外孙女报仇呢。
“这件事你听听就行了,千万别掺和进去,也别去其他地方乱说。陈老夫人身上可是有三品的诰命的,她老夫人做事向来是很有原则。”
“他能如此处置这些人,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那你之前还说想给三哥说亲的?”薛夫人不是很确定。
薛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的眼皮子就这么浅呢?你没看见那陈老夫人如此在意她的外孙女么?她还有两个当官的舅舅呢。”
“你别觉得你男人如今当了个太守,就多么的了不起,你眼光放长远点,他们陈家可是从上京城来的。”
“陈家大爷虽然如今只是个司马,可二爷还在外头呢,他们早晚是要回去的。何况,姜姑娘的父亲是永宁侯。”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打算让你儿子一辈子窝在这陈州,在这陈州地界,就算掘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陈老夫人的外孙女、姜姑娘这么好的。”
薛老夫人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薛夫人当下就蔫儿了。
当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那陈家的外孙女,是个病秧子呢。
三天两头的病着,身子这么差,将来能替薛家传宗接代嘛?
不过,当着婆婆的面,她也不敢多说,否则,又少不了一顿家法。
薛老夫人看着这个儿媳也是头疼。
她哪里都好,就是眼皮子太浅了些,永远都只能看见自己跟前的这鸡毛蒜皮大点的地方。
当时劝她别再给她男人纳妾,她还说怕别人说她善妒,可真的纳妾了,生了那么些孩子,她又镇不住姨娘和庶子庶女,还天天的给自己找气受。
“总之,三哥儿的婚事你别管了,陈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跟陈老夫人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