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上次出事之后,如今池子边缘都给围起来了,三姐姐不必如此紧张。”
三姑娘叹道,“还不是因为那次出事吓到我了,我至今想起来还后怕不已呢。”
她恰到好处的红了眼眶,当真是情真意切的。
姜沉鱼只看了一眼,便径自看向平静无波的湖面。
“三姐姐应该知道,我马上就要去南方了吧?”
闻言,三姑娘顿了下,“我知道的。那位沈先生,要带你去治病。可你真的要离开祖母那么久么,你真的能舍得么?”
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劝她不要走。
姜沉鱼笑了下,“三姐姐应该知道,我从小就身子不好,所以对我来说,从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变成一个和其他人一样健健康康的人。”
“我也很舍不得外祖母,但是我如果一直病着,外祖母就会一直为我的病挂心,就会食不知味,夜难安眠。”
“我们身为晚辈,最大的孝顺就是让长辈宽心舒心。眼下明明有机会治好我的病,我要是执意不肯去,便是最大的不孝了。”
三姑娘撇撇嘴,“……我只是说一句,你怎么一套一套的话在等着我呢?”
“不是三姐姐问我,为什么明明舍不得外祖母还要去治病么?”
三姑娘:“……”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个姜沉鱼如此的伶牙俐齿呢。
三寸不烂之舌都能绽莲花了,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陈怀瑾,古人七步能成诗,到你这里,让你十步成诗都这么难么?”
熟悉的嚣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姜沉鱼跟三姑娘不约而同的一愣,齐齐循声望去。
就见。
今日刚回家的三哥陈怀瑾,被大房二房的四个哥儿围着堵着,都要推到池边去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大房唯一嫡出的公子——五公子怀益。
“你不是从小在代州长大么?二叔才高八斗的,你从小跟在二叔身边,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
“是啊,父亲把你带在身边多年,你竟然连这点东西都没有学会,你是怎么有脸跟着父亲回来的给祖母贺寿的。我们二房是缺你这个庶子么?”二房的二公子怀思也冷笑道。
二房的大公子怀慎事道,“二弟,说话别太难听了,他毕竟也是父亲的种。”
他虽然没有开口嘲讽,但他的脸上也写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
大房的四公子怀恩倒是没机会吭声,可也做出了跟五公子同仇敌忾的姿态。
陈怀瑾就这么被四个兄弟围追堵截的,一退再退。
脚跟终于踢到了围栏。
“你说话呀,你一直这么不说话,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你了呢。”五公子又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