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嗯!”
柳惠瞪眼,林瑾姝立马不敢再多言,见状她便又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
“这几日你与那王三避着点,你听娘的没错,姑娘家对男子,不能太上心。”
“嗯,女儿知道了。”
翌日——
天色不好,雾浓云厚,大概是要落雨。
林偲远一早便去宁安堂,面上是请安,实际上却是与老太太商议林瑾禾的婚事。
他对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这里头儿有孙氏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毕竟若当初老太太没回来,或是回来的再晚些,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就被自己送去安总管的府里了,估计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柳惠一吹枕边风,他的心思就动了,与其成天在眼前烦心,倒不如趁早把她嫁出去,往后过好过坏,那便是她的事,与自己再无干系。
“如今禾儿已过及笄,倘若再不议亲,恐怕年岁就晚了。”
林老太太在给林瑾禾议亲的事情上并没有意见,只是她奇怪,为什么林偲远会突然关心这个——
“你心里有人选了?”
“有,是儿子在翰林院的同僚之子,去年刚中了秀才,如今拜读卢夫子门下,依儿子之见,将来大有可为。”
林老太太不清楚林偲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情总不好拂他的意
“有没有可为,不是你说的算,这样吧,让我见一见,若是能入我的眼,那我就同意。”
“母亲放心,绝对是一表人才。”
待林偲远走后,林老太太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说,他这又是唱哪出?”
陶嬷嬷揣着手“这谁知道,不过我觉着不太靠谱。”
“我也是。”
先前从文善堂回来,林了了在酒铺打了二两梅子酒,这会儿倚在软榻上,不时小酌几口。
她手托香腮,在屋子里四处瞧了瞧,随即又推开窗子朝外望去,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她捏着眉心,来了此地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这般认真思量。
议亲的事情,林了了心里早就有预感,以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能回去,所以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可现在或许回家只是心里无望的期盼。
倘若要一辈子留在此地,嫁人恐怕是自己逃脱不了的。
不管从前自己是谁,现在自己就是林瑾禾。
林了了心焦,以前亲爹亲娘都逼不了自己,现如今面对一群与自己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难道真的就要认命?
不知不觉,二两的梅子酒空了。
子柔见自家姑娘愁云惨淡,忍不住道——
“姑娘,您要是不喜欢那人,不妨去跟老太太说,奴婢觉得老太太不会请逼您的。”
“说了又怎么样,这个不成,还会有下一个。”
“下一个就下一个,总能遇着姑娘喜欢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