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你笑够没?!”
阮星就是那人的名字,沈宜也是三日前才知道的——
回想三日前,自己走在路上,途经一处巷子与擦肩相撞,当时这人在自己耳边极快的说了句‘跟我来’
沈宜也不知怎的,竟真就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待走到无人处,她便将一封鲜血染透的书信塞给自己,面色憔悴,唇色苍白,与那日在水镜台雅间里,见到冷鬼样儿判若两人——
“把这个送去大理寺,里面是曹家草菅人命的证据。”
“你怎么了?”沈宜并没有怕,反而问了句这样的话。
那人的目光错愕,不等回答,人便因为虚弱向后倒去,沈宜眼疾手快将她拉住,这才发现,这人半边的衣裳都是血。
“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
“跟我走!”
沈宜扯着这人,去到临近的一家茶馆,随即自己又叫马车绕去茶馆的后门,拎着这人从后门离开。
“你住在哪儿?”
“西郊树林有间木屋,我住那儿。”
阮星的伤在肩,需得脱下衣裳才行,她一路咬牙坚持,直到自己那间破木屋,已经精疲力尽——
“金疮药在桌上,你帮上药吧。”
人命关天,沈宜即便再顾及男女有别,这时也只得暂且放下,可她没想到,这人竟是女子?!
“我叫阮星,是女子,如假包换。”
“你怎么敢?”
思绪回笼,只剩那人脸上不肯收敛的笑——
“长靖县主,叫我的名字倒是顺口的很嘛。”
“你简直胆大包天,你就不怕”
“怕什么?”
阮星将她打断——
“怕你供出我啊?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就死咬着你不放,说你也是同伙。”
“你以为乌大人铁面官的名头是白叫的吗?他岂会听你的一己之言。”
“他当然可以不听,但没关系就算查明真相,到时候你在京都城的名声也没了。”
沈宜虚拢着拳,随即又放松,实在懒得听她瞎扯——
“你就贫吧,等会儿换药可不要喊疼。”
阮星眉头一拧——
“还要换?”
沈宜眉间微挑,带着事不关己的笑气——
“不然呢。”
拿过金疮药,转过身——
“起来,脱衣裳。”
“好啊,你给我脱。”
阮星身上的皮肤比脸上要白的多,手碰上的触感滑的竟与牛乳无异,就是有一点不好,这人身上有许多的伤,大多是剑伤,最长的一条能从后肩一直延伸到后背,像条弯弯曲曲的蜈蚣,就算是已经看过,沈宜仍旧会下意识的蹙眉,不知为何这伤明明已经好了,可她却总会想当初伤时的惨烈,何况这么长这么深的伤疤,愈合时该有多疼,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