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骑马射猎嘛,去就是了,有什么三思呢,赵康那人无论才智还是心机,都不算聪明,放心吧。”
翌日一早,陆羡便随赵康去了后山,同行的还有许多侍卫。
赵康本想在陆羡面前露一手,可他的马术实在差劲儿,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竟叫马儿受惊,瞬间扬蹄嘶鸣,若不是陆羡身手敏捷躲得够快,只怕五脏六腑都要被踩烂。
射猎是射不成了,赵康连忙去看陆羡——
“你没事吧?”
陆羡抗拒赵康的好意,赶忙避开。
待两人从后山回去,等着他们的是赵兴青筋暴怒的脸,陆羡受伤的事情已经传了过来——
“父皇我——”
赵康刚想解释,却被赵兴一巴掌重重扇在脸上,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那神情仿佛天塌下般。
“你个混账东西!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骑术就敢去射猎!还误伤了她人!”
“父皇!”
“你给朕滚!”
天子盛怒,脚下的地都要颤三颤,赵康失了太子应有的颜面,狼狈逃窜。
陆羡怕是众人里最清醒的人了,她的目光垂落,落在赵兴赤色的衣摆上,这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赵兴不是个喜形于色的君王,而今日如此反常,定是戳中了他尘封心底的一段记忆——
流云宫中,那个死于马蹄践踏之下的大皇子。
身为太子,受此大辱。
赵康谁劝都不听,独自驾马便奔回皇宫。
皇后冯宛此时正在寝殿,此次陆征受命,其中虽有赵兴的意思,但也有一半她的功劳,赵兴虽不是昏君,但所有君王该有的通病——多疑,他也有。
陆征军功赫赫,宣平侯府加官进爵,在京都又是贵中之贵,坊间早有传言,大荣的江山有一半是陆家打下的,这般功高盖主的传言,无论是真是假,帝王都是不喜的,即便陆征是宠臣。
咚咚咚的脚步声,打破了冯宛的思绪,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赵康步子摇晃,一边脱去斗篷,一边朝宫人怒喊——
“滚!都给我滚出去!”
宫人唯恐被责罚,纷纷退下。
“康儿——”
“母后!”
赵康两眼赤红,一路快马加鞭,吹乱前额发丝。
“你这是怎么了?”
冯宛蹙眉,被眼前的赵康吓了一跳,他的左脸透红高肿,五个手指印都看得清清楚楚——
“发生何事?!”
“是父皇”
赵康将在翎泉宫发生的事情,仔细讲给冯宛听——
“我身为太子,父皇却一点颜面都不留给我,待我将来继承大统,此事定然会成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