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一声高呼,叫住林偲文,那把银光闪闪的寒刀,看得林了了心悸。
“有什么话慢慢说,你杀了人,也要偿命的!”
“我偿命?!”林偲文脸上的表情近乎癫狂,刀尖指向倒在地上的齐大娘子“要偿命那也得是她先偿!”
说罢,刀又劈去。
眼瞧着齐大娘子筋疲力竭,无力再躲时,子柔拉着老太太到了——
“你做什么!”
林老太太怒不可遏地指向林偲文。
林偲文喘着粗气,脸上横肉狰狞,手里的短刀还沾着血,亏得林老太太是亲娘,到底有些血缘压制,若换做别人,只怕他会连着一块劈了。
“母亲,您就让儿子杀了这个贱妇!”
“好歹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能说出这等丧心病狂的话!快快给我把刀扔了!”
林偲文握着刀,低头看了看,嘭的一声扔在地上“母亲,您不知道这个贱人,她、她要我断子绝孙啊!”
目光转向像齐大娘子,丁点夫妻情分都不讲“绮云的孩子是不是你弄没得!今日母亲在,你老实跟我交代!”
齐大娘子被砍伤了手臂,虽说没有伤着要害,却也流了不少血,现下脸色惨白,虚弱得厉害。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母亲、母亲救我啊”
乱成这样,林老太太什么都听不见去,只看到齐大娘子一身的血,人命关天不敢耽误,立即让陶嬷嬷将人扶进屋子,又派小厮去请郎中。
至于林瑾兰跟林瑾玥,则由姜妈妈带着在房中,不得出来。
事情闹得这样大,自然瞒不住,索性林偲文不是在大街上砍得人,否则这会儿怕还得跑一趟官府去。
林了了抚了抚胸口——
“吓吓死我了”
“姑娘,您怎么在上面?”
子柔抬头望去,自家姑娘正骑在墙头,活像只猴子。
“你还说我刚刚要没爬上来,现在林府就出人命了,你你怎么不再晚来些。”林了了心慌手抖“还愣着,快去拿梯子来”
脚落下地,林了了用力地踩了踩,心中踏实的感觉才又重新回来,院子中央有一摊血,是齐大娘子留下的——
“看来二叔那一刀砍得也不轻,光天化日持刀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话落,却又眉间暗沉“不过要是齐大娘子真做了谋害人命的事,这一刀也不冤她。”
林偲文学武出身,吃多少苦挨多少打,从来不哭,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这回却在林老太太面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