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啊,一点都不像,完全不似昨夜那样媚。
他神情恍惚,难道是他听错了?
重重呼出一口气,也许真是他听错了。
心头刚被牵引着的红线瞬间‘崩’的一声,断了。
堵在心里的那股莫名的情绪也随之消失。
歇午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宛乐呵呵地躲在房内数钱,越数越是激动,离赎身银子只差二两不到了,她很快就是自由身了。
家里布料还剩很多,还可以再裁几身衣裳,最近得努努力,争取早点赚够钱。
于是继续投入到创作的热情中。
张彪歇完午驾着牛车刚出院门,就被一旁鬼鬼祟祟守了许久的秀秀伸手拦住。
“虎子哥,虎子哥。”秀秀战战兢兢小声唤着。
她本就有些怵张彪,成天竖着眉头,凶巴巴的,面色冷得可怕。
以前村西头有个癞子说他命中带煞,说他爹娘都是他克死的,他直接一拳头把那个癞子的脸都打肿了,自此这流言才消停了些。
她当时无意间看到过那个癞子的伤,远不止打肿那么简单。
张彪正赶时间,坐在牛车上漫不经心地向那边瞥去一眼,问道:“啥事?”
手里紧握的草鞭正高高扬起,作势要走。
秀秀紧捻着衣角,犹豫半晌,颤声说道:“上次我和宛姐姐去锦绣坊,我发现那个孙掌柜好像对宛姐姐有别的心思,老是盯着宛姐姐看,举动奇奇怪怪的。虎子哥,下次去镇上你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那个掌柜看你在,肯定就不敢打宛姐姐的主意了。”
牛在这时突然哞哞两声。
张彪拍了拍牛头,示意它安静些,转身不甚在意地回了句:“到时再看吧。”就挥鞭离去。
牛车掀起阵阵尘烟,潇洒地向着邻村而去。
秀秀不满地瘪了瘪嘴,拍掉自己沾染的灰尘,跺了跺脚,“虎子哥怎就一点都不担心,真是快急死她了,万一万一宛姐姐跟孙掌柜跑了可怎么办。”
平心而论,孙掌柜长相清秀,衣着不俗,又读过书,能识文断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绣坊的掌柜。
而反观虎子哥,长得牛高马大,一副凶样,平时也不爱倒腾,看着活像那山上的土匪,就是白瞎了那副好样貌。
随便在街上拎几个人要她们选,估计也没人会选虎子哥,要是她,她也不会。
她又跺了跺脚,急得来回乱转,她以后可得盯紧些,绝不让孙掌柜有机可乘。
太阳渐渐偏西,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张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走进锦绣坊,径直朝着柜台走去。
“哪位是孙掌柜?”他语气冷冽,声音低沉,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