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两步,出了盥洗室。
孟津稚看着玻璃门消失的身影,没再说什么,把被子放到一边,进浴室去洗澡。
滚烫热水打在身上,她不自觉瑟缩。
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在地下室的场景。
彪哥他们最终还是没敢碰她,但他们的做法比‘碰她’更恶心,是直接攻击在精神的,他们几个人围着她,把她的身体上下看了个遍,还拍照。
说,如果她告诉姜徊听,那么这些照片会比姜徊解决她之前,更早出现在市面上。
一滴热水淌进气管,和作呕反胃感对冲。
孟津稚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撑着墙壁,身体弯曲,剧烈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那些委屈和恶心都咳嗽出来。
门骤然被打开。
姜徊从外面冲进来,推开玻璃门,热水打在手臂,打湿他卷起的袖口,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她单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给她顺着气。
与此同时,他另只手拧紧水龙头。
水流变小,消失不见。
孟津稚眼睛红红的,“你怎么过来了?”
姜徊没答,问:“好一点了吗?”
孟津稚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就是气管火辣辣的疼,还有点不适应,她轻轻摇了摇头,拨开姜徊的手。
“……我没事。”
姜徊视线短暂停留在孟津稚拨开的那只手上,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臂,“那我先出去了,你继续洗?”
话是这么说,孟津稚没什么心思洗澡了。
匆匆洗完,擦完,就看见姜徊站在门口。
他手上是给她换的衣服。
孟津稚低头看一眼,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躺到床上,姜徊则是进去冲了个澡,他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坐在床边,他把大灯关上,打开小灯。
孟津稚冷不丁地说:“能开大灯吗?我有点害怕。”
姜徊回头看她,把大灯重新打开。
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孟津稚盯着头顶闪烁的大灯,轻声说:“其实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就是——”
把我的裸体拍了,然后围着我看了几圈。
措辞到了嘴边,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徊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