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姐生日来临前,二姐的日常生活中突然冒出了好几位“朋友”,其中就有她的男闺蜜。记得有那么一回,暖暖、刘总、二姐,再加上当时从西部酒城临时喊来凑个热闹的这个小年轻,几个人一块儿聚在了一起。
2014年初那会儿,二姐对于喝酒这件事简直痴迷得不行。而且只要一沾到酒,虽说不至于像那些非得把自己灌醉不可的酒鬼一样,但肯定也得喝到过瘾才肯罢休。那次在西部酒城玩完后,大家意犹未尽,紧接着又直奔迪吧而去。刚进迪吧没一会儿,二姐就扯着嗓子朝着暖暖高声大喊道:“我要和你嗨到三十岁!”
事后,二姐还跟我念叨起这事,她说:“当我在2014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感觉三十岁对我来说仿佛是一件非常遥远且遥不可及的事情呢。不过仔细想想,事实好像确实如此。毕竟,2014年就是我青春岁月的终点线啦。”二姐说,要是非要给它确定一个具体节点的话,嗯没错,那就应该是在2014年四月过完生日以后。
尤其是两三个月之后,一头扎进晶石洗浴之后。
二姐2014年的生日,对于她来说,那绝对是一场难以忘怀且刻骨铭心的盛宴。多年后的今天,每当回忆起那个特别的日子,二姐依然会感慨万分地将其标定为迄今为止最为奢华、最为快乐的一次生日。那天也成了她和某男主之间关系的“终结点”。在此之前,二姐和这位神秘男主之间有着怎样的交集呢?他们的第一次“约会”究竟是何时何地展开的呢?还有那次令人心动的初次相见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那么在此之前,他们是否还有过其他的接触呢?
经过仔细回想,二姐记起来,在彼此有好感的唱歌之前,他们其实已经一起吃过一顿饭。那顿饭还是在中午享用的,是在一个名为“旧事”的餐厅里。记得当初刚见到这个男人时,二姐就不由自主地对他多留意了几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有些神似阿晓。于是,二姐悄悄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好友暖暖。暖暖听后不仅没有附和二姐的看法,反而还开起了玩笑来:“哎呀,人家可比阿晓长得好看多啦!”
而在这次共进午餐之前,二姐和暖暖其实正在某个咖啡馆里悠闲地喝着茶。暖暖略略地向二姐描述了一下这位即将登场的男士的大致形象:他通常身着洁白的衬衣,搭配笔挺的西装裤和锃亮的皮鞋;出门时总喜欢披着一件帅气的风衣,再配上一副时尚的无边框眼镜,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当暖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时,便在心里想到:“这个人应该就是赵莹莹喜欢的那种类型!”。这几样衣着标准—曾一度是二姐心目中有品位的男人应当具备的外在装备。
来到傍晚聚餐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并未穿着暖暖所描述过的那件风衣,但其他方面却与之前所说的完全相符。从五官上来看,正如暖暖所形容的那样,除了嘴巴稍显普通之外,嘴巴以上的部分着实长得相当不错。
二姐感慨地回忆起那几年出现的一种颇为奇特的现象,亦或是每个女孩子在青春期都会经历的必经之路吧?似乎总是会存在这样的一套固定流程:先是一起共进晚餐,随后再前往KtV尽情欢唱。唯一有所不同的,仅仅只是参与其中的人员各异罢了。
第一次去唱歌的时候,初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显得格外“毕恭毕敬”,缓缓走到二姐面前,将其递了过去。这一举动顿时引得暖暖和刘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调侃初安。直到这时,初安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于是赶忙又分别给暖暖和刘总各端过去了一杯热水。局上的四个人心照不宣。
二姐曾说,那段时光原本就专属于她所处的那个特殊年龄阶段。仿佛与济州当地的“大环境”也并没有关联,它更像是独属于某个特定年龄段的一种独特基调。
而说起他们的第二次聚餐,则是选在了一家颇具档次的火锅店。每当二姐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时,总是不禁感叹连自己当天究竟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都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哦,不过有一点倒是记得清楚,那便是第一次聚餐结束后,是初安亲自将二姐安全地送回了家。这一次吃完火锅之后,四个人又一同前往了那家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时常光顾的酒吧。当时的二姐因为有着些许酒瘾,所以心里一直焦急地盼望着能够尽快吃完饭赶过去开怀畅饮一番,嘴里不停地催促着:“快点儿走吧!快走啊!”就这样,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来到这家酒吧了。
记得当他们第一次踏入这家酒吧之时,彼时在旁边还摆放着舒适的懒人沙发呢。就在那时,兴致勃勃的两个人甚至还一起玩起了“两只小蜜蜂”的有趣游戏。然而可惜的是,二姐的反应总是要比别人慢上那么一拍,最终这场游戏也就没能继续顺畅地进行下去了。
曾经有那么一回,他们相约一同去打保龄球。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好不热闹。然而就在去往保龄球馆的途中,二姐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却让初安产生了误会。原来二姐想说的是,打保龄球这个活动比较容易磨损指甲。可初安听后却理解成了二姐刚刚才做好指甲,所以特别想保护好它们不受到任何损伤。到了保龄球馆,二姐和暖暖两人结伴前往卫生间,还上演着《甄嬛传》:
你那水葱似的的指甲,刚留了半尺。
说来也巧,正当二姐和暖暖聊得热火朝天之时,初安恰好从旁边的男洗手间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在这一次四个人聚餐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她喝多了酒,吐得到处都是,房间里乱糟糟的,因为实在太累就懒得收拾。下午那会二姐赶忙行动起来,迅速将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又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上的疲惫通通洗掉。刚刚洗完澡出来,由于手头一时找不到发绳之类可以固定头发的物件,无奈之下也只好就这样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这一头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柔顺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竟然将见到面的的暖暖着实惊艳了一番。
二姐说自从过了二十岁之后,自己便鲜少像这样随意地披头散发了。2011年上班那会儿,她就习惯把头发高高地盘起或者扎成利落的马尾,自此以后,基本上都是如此规整的发型,很少再有这般披肩散发的时候。
因为在二姐看来,这种披肩散发的样子总是让人感觉有些拖沓、不利落。
在那段时间里,暖暖和二姐说了这么一个小趣事,让二姐的那股得瑟劲儿爆棚。当时初安正犯愁不知道该给二姐买些什么礼物好,询问刘总的意见,思来想去最后竟冒出一句“要不干脆直接给她钱得了”。听到这话,刘总当即反驳道:“你可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啦!”而暖暖则私下对刘总说:“呵呵,如果初安真敢给赵莹莹钱的话,依我看呐,那莹哥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钱狠狠地扔回到初安脸上去。”
事实上,当初安还未曾来得及给二姐“送钱”之时,两人居然就稀里糊涂地走到一起了。第二天早晨二姐又装作一上班族,去了咖啡馆。在咖啡馆也毫无心情,郁闷的觉得本来是自己占高位的领地,又沦陷了。那个时候,二姐就是有那么一毛病,至于这毛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何人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难以追溯。那是一种从一开始的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神,令人仰望,然而,突然间却如同一只精美的瓷器,直直地摔到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对于二姐来说,当一对男女发生了某些事情后,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满盘皆输。
具体不重要。他们也没见上过几次面,而且每次会面之间都相隔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二姐和初安之间的这段关系,从未真正有过开始,自然也就谈不上结束。而且,彼时两个人确实都各怀心事有着自己身上的生活重压。只是,谁都没法对对方说罢了。
数年过去,二姐对我说,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是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去处理与初安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这有别于曾经自己处于经济拮据、手头紧巴巴的“没钱的时候”,和一类男人处理的这样一类关系。
这个时候的二姐早已经衣食无忧,内心深处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彻底改变现状。外在的条件她早已经实现,也试图在内在实现所谓的“翻身农奴把歌唱”。
多年来,或许她早已习惯了成为男人身旁的配角—那还是有点身份的。而大多数时候,她却沦为众人拿来取乐、调侃的对象,仿佛只是一个供人消遣的玩笑罢了。
在二姐颇为风光、“财大气粗”的那几年间,她也仅仅只能在晶石洗浴那群年轻小伙子面前显摆一下威风。可一旦面对那些“家有贤妻且腰缠万贯的成功男士”时,她便又恢复到了往昔的模样,卑微而渺小。二姐始终不晓得该如何改变这种现状,究竟是因为多年来养成的惯性思维难以扭转呢?亦或是内心深处压根儿就缺乏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呢?再不然,难道是她将人际交往之类的事情看得过于重要了吗?她一直怀揣着这样一种美好的期许:这个世界能够按照她心中所设想、所期望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运转下去。在她眼中,这无疑是个绚丽多彩的美好世界,人们的道德品质和行为举止都是那么的高尚与优雅。
却往往是二姐在还未自己确定好一种的怎样的交往方式时,早已经被别人拽进了阴沟里。然后,自己就乱了套,更缕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