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黄色的树叶飘落。
本是轻轻打着旋,忽的秋风一起,便窸窸窣窣,呼啦啦一阵,从枝头抖下。但主人家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因此也无人打扫,在院子里已积了厚厚一地。
房门打开。端着食盘出来的婶子刷刷踩过一地的黄叶,沙沙直响,步履飞快利落,食盘上一只罐子一只碗端得稳稳当当,发出新鲜的药气。
主家老爷不知有什么事,这会儿不在。恐怕是很大的事,否则这样情形并不多见。这药他向来亲自试过才会用,唯有一次是假予她手,他在旁也盯着一言不发,仿佛她这经验丰富的婶子,连喂人喝药这事都不会做一般。
得等老爷回来。
小厮在门口堵着。
这药不能过时辰,婶子皱起眉,老爷什么时候回?
不知道。
唉婶子也有些犹豫。既怕过了时辰,也怕老爷见她自己做主进去,要震怒过来。
那等一等吧。
可等了好一会,还是不见回来。
还是喂药要紧哇,婶子皱眉同小厮商量,这药说是不能断的。
小厮也有些愁,但犹豫权衡许久,还是点头了。
推门进了里屋,东西在床边桌子上放下,婶子正要去掀被子,却一时之间,跟床上躺着不动已经两个月的人四目对视。
啊!
她吓得惊叫起来。
大步直奔进院子,匆忙急切,几乎带起一阵风,一地黄叶呼啦卷起。
屋门吱呀一下大开:锦
屏风后,床上坐着的女子正在吃旁边婶子喂的粥,有些讶异地看过来。
醒着的,果真是醒着的。
老爷,
突然闯入的人立在那里,石打的雕像一样顿住了不动,气氛胶着。眼看这女子一直看去,老爷也一直看她,然而谁都不说一句话,婶子有些局促地开口:我看时辰要过了,便自己拿了主张,擅自先来
你先出去。
门匆匆关上。
贺昭几步去到床边:锦融!
紧紧抱住她,深埋在怀里,没有一丝缝隙。鼻腔酸涩汹涌,她瘦得几乎硌人。这么两个月了,他还以为会再继续下去:你总算醒了,总算醒了!
嗯,
她声音还有点沙,慢了一拍,抬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我醒了。
你好不好?
吻了吻她发际,没留意怀中人有一刻的僵硬。贺昭扶住她的脸,什么也顾不上了,心头喜悦覆盖,却也难免焦灼忧虑: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哪里不舒服?
没有,徐锦融说着,不过,
她眉心微蹙,有些迟疑:你是谁?
抬头看标签,狗血,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