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医生结果吧。”闻博彦喝止着。
南归捂着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谭母说的没错,她真是扫把星来的。克死爹妈又克死闻爷爷,之后克死了陆丞西,如今闻予也要被她克死了。
自己害人害己的活着干嘛啊。
她一时脑子不清,将所有人的问题都归到自己身上。钻了牛角尖。
贺西风等人倒是没有再像十年前包厢那次给她脸色瞧,只是满脸忧心的一直盯着手术室,
15个小时后,人被转进了ICU。
专家说闻予脑子重创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眼睛被激光射伤,不能视物了,左腿因为粉碎性骨折弄不好要截肢。让他们做好心里准备,如今勉强保住一口气就已经是奇迹了。
听到这一噩耗,谭雅当场晕厥过去。
南归有些听不懂,什么叫不能视物?什么叫截肢?什么叫不能醒来?
她身上也受了伤不过跟闻予比起来算是皮毛,不值一提。
只能每天蹲在加护病房前,祈祷会有奇迹,可是他的身体现在就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破败躯壳,几次停了心跳,几次抢救。这一口气一直被吊着,闻家几代单传,不知道何时就没了。
南市谭老也来了,这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闻爷爷葬礼上,不同于闻爷爷,很威严得一位老者。满头白发,拄着手杖,站在ICU外。透着玻璃看他最器重的外孙。
往日再成功不可一世的人此时也只是一个可怜满心期盼外孙能平安的老人。
她想起闻爷爷来了,他若是在天上看到了一定也很气她吧?会不会怪她,会不会后悔救了她收留她。
想着想着眼泪不住的往外流,谁都可以,但是她不想让闻爷爷失望。
谭老看着低着头安静的坐在墙边的人,临来之前这次事故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了。
“你就是顾南归?”
南归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老者在问她话,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那孙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啊,真是看不出来他的好大孙二还是个情种,命都快搭里了。
“阿予这一遭就算挺了过来,估计心气也没了,他那样骄傲一个人,眼睛瞎了腿也可能会没了,对他俩说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南归愧疚的无以复加,她到宁可这些都施加到自己身上。
“以后还要靠你,你不能放弃他。”
南归抹抹脸,抽抽着,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不会的,我不会放弃他的。”
“那就好。”
“爸!你跟她说这些干嘛?!”谭雅如今见她宛如见仇敌。
“哎,阿予就算醒过来了,你觉得凭他的骄傲,他能这样活下去?”
“我不管,我只要阿予能活过来。”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