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因为刚来,是打车来的,随身就一旅行袋,里面估计是换洗的衣物,这家伙,提起放在办公椅脚旁的简易旅行袋,笑眯眯地朝着秦凯文笑道,“凯文,我来得匆忙,没有订酒店,就靠你救济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赖着秦凯文了,要住他的,吃他的,一点也没有老板样,那表情,反倒更像一个无赖。
可惜,他长相又比所有的无赖出色,换而言之,总算可以称得上是个有点小姿色的混血无赖。
费一笑瞄了他一眼,暗暗腹诽道。
三人坐进秦凯文的福特车,骆偏要跟费一笑挤在后排,不坐副驾驶座。
费一笑见骆不去做副驾驶座,坐上后排来,心中蓦然一警觉,这家伙,接下来,肯定要“图谋不轨”了。
果真,当秦凯文在前面驾驶时,后头的骆一直讲着蹩脚的中文,似乎在刚才闹了个笑话之后,他忽然对中文起了浓厚的兴趣,越发喜欢四个字四个字出来,尽管在他人耳中,听起来,别扭的要死。
费一笑侧了侧头,挪了开去,骆身上竟然用着的古龙水,跟费泽阳是同一个品牌,这紧闭的空间,让她莫名心头萦上一抹恐慌。
前方一个红绿灯转弯时,秦凯文的车驶过,不小心瞥及一辆停下来的车。
那个触目惊心的车牌,费一笑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辆熟悉的车,那辆兰博基尼上的人,分明是费泽阳。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像是今天回来的,昨晚他又没回公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依旧是如当日他离去前晚的冷峻,费一笑的双手下意识攥着自己的长至膝盖的衣摆。
今日的她,上身是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色娃娃衫,下面一条粉蓝七分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身上背着一个黑白相间格子的斜挎包,干净清爽,柔软利落的黑发层次分明,垂在肩膀上。
费一笑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活力,洋溢着无敌的青春,加上脸颊上的皮肤很好,水嫩柔滑,看上去年轻又靓丽。
可是,此刻的她,心情却很沉重,本来恬静的心态,从触及费泽阳那辆兰博基尼的车时,她的心就一直忽上忽下,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的转变,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秦凯文不经意间,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她的反常,连忙问道,“笑,你不舒服吗?”
秦凯文就是怎么想,也无法体会到费一笑此刻百转千回的心情,他想了想,觉得是骆废话太多,让一向喜欢安静的费一笑也忍不住生气了,接着警告骆道,“骆,你少说两句,你那口破中文,在中国,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够受的了。你要荼毒,也要回你的意大利,去荼毒去。”
费一笑明白虽然不太喜欢骆的无赖性格,但他毕竟是秦凯文的好友,加上这一次自己的心酸,根本就不是他遭来的,遭来的那个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她惨白的唇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不关骆的事,我刚才不小心撞了下挡风玻璃,头有点晕晕的。”
骆本来想要辩驳,听到费一笑的话,开始若有所思起来,他双眸中那一汪蓝色似乎更深了。
骆眼底的深意,费一笑不甚理会,自己糊弄的借口,或许秦凯文因为专心开车没有听出其中的心虚来,骆坐在身边,这么近,肯定是知道自己这是骗秦凯文的。
骆其实是看到费一笑的转变的,虽然自己一直在说话,但费一笑本来是充耳未闻状,在她惊愕时,他顺着她的目光掠及,发现她瞠大的双眸,紧紧盯着是一辆兰博基尼。
那短暂的一瞥,骆发现了那辆停着的兰博基尼的驾驶座中坐着的是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长眉入鬓,高挺的鼻梁,抿的紧紧的薄唇,是一个冷酷无情、又霸道邪魅的危险男人。
费一笑这个女孩,明明年纪不大,却仿若曾经沧海过,满腹心事,让骆好奇,所以一直逗她开口。
她似乎对自己英俊的外表、多金的身价,不为所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心有所属。
只是没想到她的心上人是兰博基尼的主人,看她眷恋跟痛苦,又是满满的震惊,那个危险的男人摆明不受她的掌控,又或许是那个男人对她没有感情,而她爱惨了他。
女人,若是碰上爱,山崩地裂,也无法让她们回头,尤其是费一笑这种看上去外冷内热、涉世未深的女孩。
骆就这样,定定地将费一笑脸上的神情变化一一纳入眼底,直到秦凯文停下了车,说,“到了。”
福特车后排的两人,才如梦初醒,不过,一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另一个则是满脸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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