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做这些大起大落的动作。lehukids
他咬牙坚持着,就在他觉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费一笑才跟顾元涛两人说说笑笑出来,两人背着背包,一副典型的学生样,手上拿着的是面包跟牛奶,边吃边走,边说边笑,很碍眼的一幅场景,让他心头很不是滋味。
费一笑没心没肺起来,的确很可怕,费泽阳暗暗的想,他是想起了昨天在超市那血淋淋的恶整教训。
跟着他们,发现还没走到牛津,在一所语言学校不远处,费一笑停了下来,顾元涛也停了下来,而他也跟着停了下来,看顾元涛指指点点,费一笑时不时目光飘向这语言学校,他心中顿时明了,这几天的守株待兔也有了答案,敢情费一笑这几天都在这里呆着,而非去牛津。自己守错了地点,怪不得迟迟等不到人呢,难怪顾元涛还能够带着自己练练绕,这么有情致。
趁着费一笑跟顾元涛做最后的告别时,他便大步流星一般上前,走到校门口了,当然他是瞄准顾元涛已经走了一两步,费一笑也要转身朝着校门口了,当然他是瞄准顾元涛已经走了一两步,费一笑也要转身朝着校门口而来。
“这里是学习的圣地,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来的,你来指挥沾污这校园的圣洁。”
费一笑在跟费泽阳擦肩而过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费泽阳一愣,他以为她会说,“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费一笑就是与一般人不同,所以她的逻辑与众不同。
“我也是来学习的。”
费泽阳错愕过后,大步跟了上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他如今是秉持着耍赖的性子,连他自己都开始对自己不屑起来。为了费一笑,如今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费泽阳自嘲道,若是费氏那帮员工看到这样的自己,八成都要吓到掉了下巴。
“你来学习?我没听错吧?”
费一笑这才正视起费泽阳的存在,她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在你选择跟顾嫣然结婚时,就注定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所以你没必要再跟着我了,你这样做到到底有什么意思呢?看不惯平静恬淡的生活,一定要加以打搅吧。就算你对我母亲欧阳兰兰有恨,但这些年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折磨,够偿还了吧?我没必要这辈子都要为我母亲的错而对你言听计从,如同一个圣女一样奉献自己的医生吧?”
费泽阳闻言,烟灰色的瞳仁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费一笑的这番话如同惊涛巨浪,在他心底掀起了狂风暴雨,什么叫做“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这么说,到底是要自己望而止步,还是要自己彻底退出跟顾元涛的竞争,莫非她对顾元涛已经心生爱意,所以---
这个念头浮现,让他整个人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浑身一震,他几乎是吼出声来,“为什么?”
费一笑的言辞,犹如利器,在他的心头划上一道有一道,还是接二连三,连喘息的时间也不给。
其实,当初的费泽阳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只是当报以回到他身上,他自顾不暇,无力承受而已。
“没有为什么,我说你没必要围着我团团转,请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跟我这个有夫之妇纠缠,我费一笑也没有好脾气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我希望你越快离开伦敦越好。”
费一笑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认真,连那双深入黑谭的双眸里都漾满了认真,一般人都会动容的。
然而,费泽阳是怪胎,他向来都是不按理出牌的人,费一笑的话,让他茫然,怔然过后,他心弦倏然一动,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人也跟着走了两步,“我没有结婚。”
说完,停了停,如愿见到了费一笑惊诧的神情,他的声音微微扬了扬,他注视着她,烟灰色的瞳仁闪烁着些许释然跟侥幸,费一笑只看到费泽阳的嘴唇一张一阖,她清醒听到费泽阳低沉的嗓音钻进了耳里,“我没有跟顾嫣然结婚。”他一脸的坦然,两只手倒是握成了拳头,那是紧张不安造成的,他发现此刻的自己惴惴不安,仿若一个犯人,正在等待法官的最后审判,而费一笑便是那个法官。
震惊过后,费一笑倒是没有被感动,如她这般豆蔻年华,是不会因为一个人费泽阳的反悔,就笑逐颜开地扑进他的怀中,感激涕零的。
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背包的肩带,声音却极力装出平静,“就算你跟顾姐没有结婚,我跟你,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心甘情愿做你情妇的日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有美好的明天,为何一定要留恋于过去呢,何况这般过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你每一次站在我面前,有没想过,你的出现,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刻骨铭心而我却不愿意却接触,没胆量回忆的事情,我也是个人,我需要时间疗伤,那个深深烙在心头的烙印留下的伤疤,我不想一下子揭开,导致鲜血淋漓而亡。”
“如果你的良知还没有泯灭的话,请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费一笑偏头,费泽阳俊美的容颜在光线遮挡下隐晦莫测,她的下颚紧绷,看上去整张脸因为倔强,五官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费泽阳的出现,每一次都让她陷入那个不好的回忆,手术台上的冰冷时刻提醒着她那段饱受煎熬的过去。
她的世界因为他的结婚瞬间塌陷,天翻地覆,但是如今他却跟自己说,他没有结婚,这就跟他用懒撒的语调说‘今天天气好晴朗’一样,自己是钻心刺骨,如今在别人眼底,竟然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她突然笑了,连眸底都沾染了笑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是带着浓浓的哀伤,剜去心头的那一片肉后,含着眼泪、笑得痛苦。
费泽阳本来还强装镇定,尽管心头憋得慌,但当初接触到了费一笑唇畔间逸出的那朵笑靥时,他的心在瞬间被一片寒意席卷,心跳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抽痛一下一下也随之袭来。
在伦敦出现的每一次,她都是很淡定地驱赶自己,但这一次,听到她言语中深藏的痛苦,他如遭雷击,四肢都变得麻木了。
那条逝去的小生命,他一直不愿意去提及,没想到自己的出现,都能够让她忆起,他开始痛恨起自己,可是竟然是这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开始一步一步反省---如今让他怎么能够启齿呢?
他高大英挺的身体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望着费一笑渐行渐远,烟灰色瞳仁中的晶亮随之逐渐暗淡下来---
他本想跟上去,可是足下,犹坠了千金,无法提起。
他本想喊住他,可是喉咙,犹鱼刺在梗,无法发声。
他本想跟她一起去上语言学校,尽管是为了想要接近她,但是在这一刻,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都会遭到她的鄙弃。
“喂。”
手机振动,他看也没有看屏幕,就接了起来,听到里头的人一直讲个不停,他愣住了,原来,她真的是不想见到他了。
原以为她会拿他的钱包威胁自己换回手机,没想到钱包早早被她扔了,警察局的人打过电话过来说有名清洁工在晨间整理垃圾桶的时候,发现了钱包里头的物件,钱已经没了,但是卡什么名片身份证都还在,让他去失物认领。
费泽阳挂完电话后,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原来她对他的态度,就如那只扔了的钱包。
证件补办起来是很麻烦的,费泽阳还是去了一趟警察局,拿到钱包的时候,他打开时,发现里头已经没了照片,剑眉拧成了一团,那张照片应该没人会偷,因为对别人来说,根本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