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告诉你具体的方位。shuyoukan还有,别给我耍花样,必须一个人来,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发疯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也不无可能。”
听到对方的威胁,费泽阳佯装冷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他的手紧紧攥着电话筒,他知道他此刻必须冷静,他不得不冷静,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好,你想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但是我想要先听下人质的声音。”
对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阴毒,“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就在费泽阳以为他不会让自己如愿时,对方却很痛快地说道,“好。”
瞬间,费泽阳屏住了呼吸,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修长的十指将电话听筒握得紧紧的,手心都是湿汗,但是他根本就不会去理会,顾元涛也察觉了费泽阳的一样,他蹙着眉头将耳朵给凑了过来,费泽阳已经全副身心都开始等待了,当然没有这个心去推开顾元涛。
费一笑的声音有些惊慌,但这个时候,还不忘痛骂费泽阳,“我的死活不关你事。”
接着她就被一把推开了,费泽阳甚至清晰地听到了电话另一头身体撞击地面的响声、费一笑的痛苦而压抑的抽气声。
这一刻,费泽阳的心,仿若被车轮狠狠碾过,很疼,很疼,疼到了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的器官都在翻滚着。心脏被麻痹了,麻到了抽筋,他恨不得将那颗心给挖出来,不再痛苦。
顾元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费一笑那边肯定是遭到了残忍的对待,听那个变态男人的怪怪腔调,就知道是个阴狠的人,费泽阳这个人,以前伤了费一笑不算,在这一刻,还能够为她招来事端,这个事端还危及性命。
顾元涛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担忧,还是恐惧,内心早就被满满的恐惧给包围了,连呼吸都是那么吃力。
费泽阳显然还想要透出点有用的来,对方却没打算给他机会,“记住,千万不要报警,如果你不计后果报警的话,你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
对方电话啪嗒挂了,费泽阳却迟迟没有撂下手中的听筒,他仿若整个人被定住了,若不是顾元涛出声,他可能还要继续维持那个僵硬的姿势下去,“明天我也要去。”
顾元涛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是却是十分的坚定,费泽阳本想要拒绝,顾元涛目光十分的凌厉,“我是她的丈夫,她遭到绑架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费泽阳,不要以为你很伟大,笑在你身上受了多少伤,你不要以为你愿意回头,承认你对她的爱,她就会乖乖回头来爱你。你难道就不能醒醒吗?你是永远无法给笑安全的人,你之前自己一直苦苦逃避,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万一今后你碰到了别的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是否又要缩入龟壳,继续逃避呢?”
“若不是笑的怀孕、做出跟我结婚的决定,估计你还在原地徘徊,还会继续伤害她。你的心比顽石还硬,你根本就做不到包容她,她在我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你试问那个时候的你,又在干什么呢?”
“我跟笑在伦敦过得很好,你却要三番两次前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笑是曾经喜欢过你,但是她如今已经不想要见你了,我希望如果将她救回来后,你不要再出现了,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只会更好,幸福,本来离我们很近,就在咫尺之遥,而你却不希望她过得幸福。难道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偏要拖我们下水,跟你一起陪葬吗?”
一针见血,顾元涛的语气是越说越激动,那目光,恨不得将费泽阳给剁成几段。
费泽阳俊脸绷紧,顾元涛接近羞辱似的言语,质问口吻,活像他是被判了死刑的人,表现良好也不会有人认定他应该获得减刑的机会,此刻的顾元涛认定费泽阳去极力争取的是一样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中漾起些许凄楚,有些苍凉的味道,他掩下眼睫,不让顾元涛看出来。他是错了,曾经的他,真的是做错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判了他死刑呢,任凭他怎样的积极进取,都视若无睹。
如果能够放手,他还会如此的痛苦不堪吗?费泽阳的双手忍不住覆上眼睛,想要抚去眼眶内的酸涩。
顾元涛的话,无疑就是一把利刃,这把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利刃,就抵在费泽阳的胸前,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刺入。
其实还没有刺入,他的心就已经饱受欺凌,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让他挺直了身体,都无法站立,若不是倚靠着办公桌的支撑,他或许就会这样瘫软下去了。
良久的沉默,连顾元涛都察觉到费泽阳内心挣扎的厉害,自己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是真的伤害到了费泽阳。
但是,比起费泽阳曾经对费一笑的伤害,又及几分呢?
顾元涛不会去同情费泽阳,也不可能会对费泽阳起半点怜悯之心。
一阵静谧,室内沉寂得可怕,唯独两人不规律的呼吸,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
良久,顾元涛听到了费泽阳低低的声音,语气中含着三分痛苦,七分果断的坚定,“我不会放手。”
“你难道还想要继续伤害她吗?”
顾元涛心下一惊,以为他会放弃了,没想到这反倒激起了费泽阳内心更加强烈的坚韧力。
随即,他又释然了,若是他这么快就被打倒了,也不会成为自己旗鼓相当、一直难以逾越的强势对手。
“明天,我会带你去,但是此刻,麻烦你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