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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民不知身旁童瑶内心的绝望,更没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摇摇欲坠,但见到冷俪不善愠怒的神情,智商再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灵光一闪,情急之下为自己辩解:
“冷总,找代笔和枪手全是童瑶的主意,她威胁我说要是我不配合,她可以让您冷藏我!迫于威胁和压力,我不得不答应和童瑶一起搞这种非法的勾当!其实我是能写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写出比《Moonnight》更好的曲子,只是童瑶此人,为了升职到中级经纪人已经疯魔了,非要催着我在短时间内完成二专的制作,才会发生现在这个局面!”
“你这个王八蛋!我是拿着枪逼着你做的?!程民你他妈这个废物,要不是老娘你能是混成人模人样吗!?”童瑶不敢置信程民居然敢立刻甩锅,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一步上前,狠狠朝着他引以为傲的左脸打了一巴掌,力气重到对方的脸上立刻浮出血红般的掌印。
“你这个疯女人!”他恼怒的立即要还手,正好对上冷俪嘲讽的笑容才意识到所在场合,他愤愤的放下手,眼神一转,扮演起无辜的受害者人设。
童瑶仍然在原处骂骂咧咧的,愤怒已冲昏了她的理智,恨不得再朝他右脸也开个花。
“闹够了么?”冷俪嗤笑着打断她的暴怒,紧接着一句话让二人都停下了动作:“童瑶,这傻逼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冷总,您这话什么意思?”程民不乐意了,撕掉伪善的包装质问起冷俪。
“童瑶,我对你很失望。”冷俪没有搭理这个跳梁小丑,而是一字一句的朝童瑶说着这冷冰冰的八个字,一如数年前两人在相同的位置上冷俪曾赞许的夸过她:“童瑶,活儿干得漂亮。”
童瑶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快忘记了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忘了到底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冷俪的态度和话语,像是把她架在油锅上来回滚,当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童瑶觉得自己是在动物园赤身裸体的动物,旁人或嘲笑或可怜,也不能够救赎她半分。
曾经的她,也妄想过用专业的能力和态度争取成功;但当她发现跑了三天的通告都不如酒席上一番调笑、拉了很久的关系都敌不过□□交易后,童瑶慢慢迷失了自己;虽然没有沦落到出卖□□,但她已学会用女性魅力去示弱、去撒娇来获得捷径,深陷其中。
沉沦风月场合许久,纵如圆滑如她也感到深深的疲惫;而此时,刚从大学毕业进入新传的程民像股如沐的春风钻进了她的心底,对方的活力融化了她尘封已久的心,而程民一个个关于未来的承诺也的确让童瑶动了成家的希望。
所以她决定为程民筹谋一条既能赚钱、成名,又不会像偶像那般限制颇多的路线——“原创音乐制作人”。因为这个人设以才华为亮点,不需要“颜值”、“单身”来保险,同时还能源源不断的取得财富,何乐而不为?
可是她十分清楚程民的作曲水平,写几首民谣情歌没难度,但出质高的曲子几乎是登天的难度。二专迟迟不能如预期完成,童瑶一度急得嘴里起了好几个燎泡;一次云雨后,程民不经意的感叹如果有人能帮写就好了,才启发她找枪手的念头。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程民事先给她下的套!童瑶恨恨的盯着程民,曾经如胶似漆的枕边人,自己怎么就看不出对方分明是个无耻的渣男!
冷俪冷眼旁观着这对怨侣。她早知道童瑶和程民有一腿,私下规劝过她很多次不要和艺人有所牵连,谁知童瑶明面上老实答应,背地里只是把这段关系转为地下,隐藏得很好,以至于冷俪放下了不少的戒备。
童瑶悲从中来,跌坐在地上呜呜哭泣着。
“把你们做的事,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别错过的说一遍。”
童瑶已经见识到渣男的真面目,这会也不再替他藏着掖着,将自己如何在星共享APP找到枪手、怎么交易、用专辑支出报销以及合作曲也是由同一个枪手创作的事情倒了个一干二净。
程民恨不得当场捂住她的嘴,要不是冷俪在场他真的有可能控制不了施暴的欲望;随着所有的隐私和勾当层层浮出水面,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灰,话到最后已是按捺不住冲出了办公室。
冷俪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为童瑶,而是为了那个给了对方无数次机会的自己。她自诩雷霆手段,但近几年因为家庭和工作互相纠缠着,顾得上这头又丢了那头,自顾不暇的同时陆续丢失了些她以前在新传的绝对掌控力。
她按下座机的控制,吩咐道:“让公关部负责人到我办公室来。”接着,冷俪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今天向蕾来公司打卡了么?”
助理小陈调出了后台考勤记录,向蕾和连霄的状态都显示着灰色离线:“她不在公司,需要我叫她回来吗?”
“。。。。。。不用。”
这次公关让向蕾参与进来积攒经验是最好不过的实战,但冷俪有些抗拒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其中存在管理不当的过失,她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担忧,也许真如丈夫所说,自己真的到了容易心软、敏感的更年期。
“童瑶,这些年你为新传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事实;但同时,你这个错误让新传音乐板块的5年发展计划几乎全线崩溃,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公司都会被冠上抄袭、侵权的恶名,董事和股东会留你不得,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足够体面的离开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