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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世俗凡人不懂冷俪。
盘茜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幕——在股东会上,一群男人老老实实坐在台下听冷俪说话,即使有不屑不服,也不敢反驳一句。
无论这群男人是不是臣服于金钱利益,至少让盘茜彻底明白,在绝对实力面前,女性完全可以在男权社会中掌握话语权。
她说话,他们要听。
她指挥,他们要服从。
她成功,他们要祝贺。
第二年,冷俪允许她转成经纪人独立工作。
第三年,入选阿尔法计划,并成功夺得第一名。
“现在回头看,当时我对冷俪的追随几乎是走火入魔的程度。谁敢在我面前说一句她的不好,我肯定会把那个人的嘴巴给撕烂。别人笑话我是冷俪养的狗,我第一反应居然在想那我一定是最凶的那个品种。”
“她是强大的,是完美的,是不会被攻陷的。”
盘茜颤抖着手点燃第二根香烟。
宴会厅人声鼎沸,除了向蕾,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女人正在艰难讲述着不忍回望的往昔。
“我很少看到冷俪松弛的模样,但每一次她真心的笑,都和一个人有关。”
盘茜不喜欢素霓生。
因为对方一旦出现,冷俪就变得不像她了。
而她认识的冷俪,不会因为一个蹩脚的冷笑话笑得前俯后仰,也不会因为一束花而高兴一整天,更不会彻夜喝酒到完全断片。
素霓生是个祸害,她不停尝试着把冷俪拉下神坛,试图同化成一个普通人。
更何况公司开始流传施建中要在冷俪与素霓生之间选一个人为未来的艺人总监。
二人注定是竞争的关系,成王与败寇。
“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落得个架空权力、停职反省的下场。如果不是我,冷俪她能坐上艺人总监的位置吗?”
“说什么不屑用卑鄙的手段,她难道就问心无愧?当初那么亲密的好朋友,还不是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压抑在心底的不甘与愤怒,被过往的回忆浇灌着疯狂生长,她声嘶力竭地控诉,任由烟蒂快燃烧到指尖。
“这么多年了,她冷俪身边还剩下谁呢?亲人不认、婚姻不幸、朋友远离,你以为她真的看重你爱护你吗?向蕾,你只是下一个我罢了,迟早有一年,你也会离开她。”
仿佛是从喉咙艰难挤出来的字句,说出来便碎成一地的荒凉:
“冷俪,她没有心的。。。。。。”
向蕾沉默着消化对方口中的故事,被酒精影响的大脑迟钝地运转。
“所以,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冷俪会如此无情的开除爱徒,并失去理智的动了武?
盘茜眼底闪过一丝惭愧,避开正面回答:
“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转身离开,脚下踉跄身影摇晃。
※※※
陆小棠在酒店门口来回转了许久才等到新传的保姆车。
她赶忙搀住醉得站不稳还手舞足蹈的薛真,闻到向蕾身上同样浓重的酒味,吐槽道:
“哦哟两位姑奶奶,怎么一个比一个喝得还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