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高级官员忍不住了,很小心地问道:&ldo;我们有什么新闻吗?&rdo;
他有意识地说&ldo;我们&rdo;,这种方式是为了让人明确地明白,检察官在这个方案中也是参与者,和高级官员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当然,不仅仅和他一个人是这种关系。
&ldo;已经在工作,&rdo;检察官慌张地点了点头,不失身份地正了正他喜爱的、过了时的金框眼镜,并把装有浓咖啡的茶杯推到桌子边,继续说,&ldo;一切都已商量妥了,一切就绪。钱不在波兰人那儿,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点也不值一谈。&rdo;
&ldo;那么是在俄罗斯?&rdo;对方领悟地摇摇头。
&ldo;再没有任何地方了。&rdo;
&ldo;您找到这些钱了?&rdo;
&ldo;找到线索了。&rdo;就像通常在这样的谈话中检察官很圆滑,并有点支吾搪塞。
&ldo;那么现在钱在谁那儿呢?&rdo;有白头发的人忍不住把身子倾向对方。
&ldo;就在它应该在的那些人手中,&rdo;戴金框眼镜的人给人一种不坦白的诚实的感觉,&ldo;一切都进入了轨道,只是出现了不大的、没预料到的意外阻碍……几个剧中人弄错了自己的角色。红衣服的坏蛋决定在穿蓝衣服的坏蛋那地运用这些钱,但在那里又出现了穿黑衣服的坏蛋,并决定丢掉所有的人不管……&rdo;
&ldo;毫无疑问,红衣服坏蛋你一定就是指我们了?&rdo;特别诚实的玩笑,至少是发自内心的。
检察官咬紧了嘴唇。
&ldo;无疑,&lso;穿黑衣服的坏蛋&rso;,你是指一个匪徒团伙,而&lso;穿蓝衣服的坏蛋&rso;,也就是纹身人,也就是,&rdo;他解释道,&ldo;另一伙……
事情还不一定。现在俄罗斯谁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哪里有匪徒,而哪里没有;哪些是坏蛋,而哪些是守法公民?&ldo;
&ldo;你是想说,现在一切都按计划进行?&rdo;高级官员没注意对方最后的概括,即毫无疑义的、很费力的概括,而是着急地说,&ldo;现在我们可以用不着紧张了?&rdo;
&ldo;我想说的就是这点。&rdo;
&ldo;你能保证?&rdo;白头发人很感兴趣地问,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对方。
&ldo;我保证。&rdo;检察官简短地回答,指的是目前这种情况毫无变化,但他突然又确切说了一句,&ldo;难道这还不够吗?或者你想亲自参与这个方案?&rdo;
&ldo;不,已经足够了……&rdo;高级官员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的老朋友的坦诚已经远远超出了讲究礼貌的范畴,变得有点可怕。&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以及所有同它有联系的东西是极其机密的。因此,一切都很明了,用不着非常清楚的暗示。
桌旁的谈话又重新变得很抽象,而因此也就变得无拘无束。
谈了谈克里姆林宫的新闻,流言飞语,未来职位的调动和派遣:有一个专门的投资者在医院所呆的那段时间,在生活中都落后了。
突然,白头发的人说了一半话就哨响起来了,他又感兴趣地问起了别的事:&ldo;还是在生病之前,你就对我说,这个……不是寻常的实验标本,&rdo;显然,这个人有意识地在回避使用&ldo;麻醉剂&rdo;这个词,&ldo;而是另外的,就像在备忘录里所写的那样,&rdo;它能制造出真正幸福的一种错觉&lso;?&ldo;
&ldo;是的,是的。&rdo;
检察官看着对面这位职位很高的人,流露出讥讽的神情,他非常了解这个人,他知道对方现在想谈什么。从高级官员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从他特别聪明的表情就可以明白,他现在一定要宣布某个相当大的事。当然了,他不能产生自己的想法,他还达不到这种程度,但他尽量回忆,设法想起某个已抹掉的、但意义深刻的引文(据说,他还在高等学校学习时,就以非常出色地引用别人的话而出名)。他巧妙地诱导,并且不易察觉地使得话题又从容不迫地回到主要内容上来,即&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对人心理上影响的这一特点,所以就这样发生了……
&ldo;我不记得是谁,但却是一个伟人说过,要想让人变得幸福,要把愿望和需求的闸板放到人的意识中,或在现实生活中抬高这一闸板……&rdo;白发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严肃,&ldo;就像在农村多瑙河委员会讲话的那位&lso;知识&rso;社会讲师所说的那样。&rdo;
&ldo;把需求降低到可能的程度或者提高到渴望的程度,换句话说,看着爱耍小聪明的人。&rdo;检察官进一步解释道,&ldo;如果我和您,也就是国家,不能做到第二点的话,我们试图借助于这种药面做到第一点也好。使人产生许多错觉,使得他们好好生活,因此感到幸福。&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而言外之意是证明,所有的人都是在猪食槽旁边发出哼哼声的猪。&rdo;现在持反对意见的人不再坚持冷嘲热讽了。
&ldo;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rdo;白发人用吓人的坦诚问道。
检察官转了一下头,仿佛白衬衫的领子磨着脖子了。
&ldo;不,不是,不是这个……&rdo;
&ldo;那是什么,啊?……&rdo;
&ldo;在饭盒旁哼哼的偶蹄动物,甚至可以在这种情况,当实现的闸板提高到脚后跟永远也够不着的高度……但在饭盒旁的偶蹄动物的状态和幸福一点关系也没有:比如,你的朋友,巴沙公猪的肩章上有三颗星,而斯捷巴沙公猪的肩章上有两颗,然而,在斯捷巴沙公猪的饭盒里无味的稀菜场更香,一块看着有食欲的色拉就那样飘着,甚至依靠自己的强壮力量,斯捷巴沙竟占据了主人牲口槽的整整两个位置……&rdo;戴金框眼镜的人心平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