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岩挑了挑眉,继续问:“也就是说……你现在无事可做?”
“呃……”楼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阮岩很快又微笑着问:“那你还不出去炼药,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楼骁抚了抚额,暗道:果然如此!
不过他立刻也换上一副痛心的表情,看向阮岩道:“我辛苦把你救到此处,只是多休息一会儿就要被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话音方落,就见阮岩用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他。楼骁仔细回味一下,心中顿时也有些尴尬,怎么感觉像是天衡剑会说的话?
嗯?天衡剑?
楼骁眼中忽然一亮,清了清喉咙道:“而且,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天衡剑恢复的怎么样了。”
说完这话,他默默在心里向天衡剑道了个歉。进来这么久,竟然才想起它来。想到这,他又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静静躺着的天衡剑。
其实,在看见阮岩受伤的那一刻,他就慌得把什么都忘记了。那个时候,不是他想要做什么,而是还没开始想,身体便先有了行动。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阮岩如此在乎,如此牵肠挂肚。已经陷到了这个地步,真的还能再退回原位吗?楼骁的神情渐渐迷茫起来。
阮岩见他看着天衡剑,也能露出这种看情人似的神情,表情顿时有些微妙。过了许久,见他好像还深陷其中,一副不可自拔似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踢他一脚道:“想看就过去看啊,还有,你是不是有恋物癖?”
楼骁瞬间回神,听见他说了什么后,顿时脸色一黑,下意识道:“我恋什么物?我恋你好吗?”
阮岩神色一怔,随后慢慢将视线转开,似是在思索什么。楼骁这时也是一愣,没想到竟然说出来,他刚才还在犹豫的事,竟然直接就说出来了?
想到这,他心底顿时又是期待又是慌乱。既期望能得到阮岩好的回应,可又怕阮岩回应后,他们真的会走到栖玄说的那一步。
双重情绪在内心重重叠加,不断冲突。楼骁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震得耳中一片轰鸣。
然而轰鸣声中,很快传来阮岩冷静的语调:“我觉得,合作者这个关系就很好,没必要再进一步。或许,你只是因以前之事有些不甘,产生错觉罢了。况且……”
说到这他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我并不打算再涉入什么感情中。”
轰鸣声渐渐消退,楼骁忽然发现,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失落,之前的害怕与慌乱早已烟消云散。他甚是有些后悔刚才害怕了,是不是因为他刚才内心不坚定,所以才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他张了张口,想说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以前的事心有不甘,我是真的喜欢你了。然而之后呢,就像栖玄说的,明知道将对方拉入这段感情会有什么后果,却还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很自私?
起码,他应该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然后再向阮岩表明心迹。那时候,他才有资格也有底气,对阮岩说出心中所想的那翻话。
楼骁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焕发着明亮的神采,他忽然轻声笑了笑,说:“你说的对,是我考虑的不够成熟,等我……等我想清楚了,再来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先不要喜欢上别人?”
阮岩皱了皱眉,正要再说什么。但楼骁这时忽然想起,阮岩刚才好像说过“不想再涉入感情”之类的话,连忙又打断道:“我会尽量快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说完也不等阮岩回答,竟直接转身走了。阮岩靠在灵脉上愣了愣,最后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天衡剑。
楼骁离开后不久,栖玄很快也再次出现,他看了眼楼骁离开的方向,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总算想清楚了。”
“什么想清楚?”阮岩有些不解。
“没什么。”栖玄摇了摇头,忽然转身看向他,说:“对了,以后切不可再做这种超越自身极限的事。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才能捡回一条命。别人敢像你这么做,早就爆体而亡了。”
他的语气虽然如往常一样温和,却带着些许责备。阮岩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后,才再次看向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前辈,能不能再向您询问一件事?”
“哦,当然可以。”栖玄似是对他十分有耐心,语气竟有些宠溺。
阮岩心中有些怪异,但却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只是事关阮筝,他犹豫了一下,仍是开口问道:“是这样的,我一位亲人身中血脉禁制,之前在藏云阁查阅资料时发现,似乎修炼《洞玄经》可以解此咒术。但我那位亲人出生时便中此招,至今已经十三年,身体十分虚弱,可能无法承受心法与禁止之间的冲突,请问有没有能让她体质变强一点的办法?”
栖玄略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说:“若我身体仍在,倒是可以直接帮她解咒。”
阮岩听了,眼中先是一亮,随后又慢慢暗了下去,忍不住在心里把楼骁默默问候了一遍。
就在他默默问候之际,栖玄忽然又开口道:“这样吧,藏云阁第九层应该还有一枚玉心珠,你可以让她服下,然后帮其导入丹田。玉心珠有护体之效,必能保她无虞。”
“玉心珠?”阮岩听着觉得有些耳熟,略一思索,很快便想起,接重明界修士的云舟就是按其属性炼制的,御玄戈好像也有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