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鸣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一杯咖啡的功夫就说完了。
&esp;&esp;结束时姜鸣起身再次朝陶秀丽伸出了手,说道:“咱们之间的合作,我不希望杨家人知道,至于三七广场这边的场地,你们尽管用,这阵子我都会在这里,有啥事随时联络。”
&esp;&esp;说着姜鸣拿出了两张名片递给陶秀丽,一张是他在曲溪的联络方式,一张是锦江的。
&esp;&esp;姜鸣走后朱虹立马拉住陶秀丽,紧张兮兮地追问道:“你真的要跟他合作?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很危险呢?小陶,听别人说董志遨手上可是沾过人命的,这种人咱们躲都来不及,何必去跟他作对呢?”
&esp;&esp;可不止如此,朱虹还听说董志遨养了一帮人专门帮他讨债,而且这帮人都有传染病,还是绝症治不好的。不过这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朱虹没办法证实,也就不好跟陶秀丽瞎说。
&esp;&esp;“虹姐不用紧张,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现在咱们还是加班劲儿把剩下的小洋裙全部卖出去吧!”
&esp;&esp;接下来陶秀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再过二十几天砂地西瓜就成熟了,到时候又是一轮新的销售大战。
&esp;&esp;从西餐厅出来只见陶二勇蹲在门口喷泉池子旁,手里的香烟吸到一半,见陶秀丽她们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esp;&esp;“怎么样,事情谈妥了吗?”
&esp;&esp;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陶二勇一无所知,不过他一直紧盯着姜鸣看,眼神就像在防备色狼。
&esp;&esp;其实陶秀丽上初中的时候,陶二勇就发现了,自家妹妹越长越标致,可惜她很没眼光,竟然被老梁家那个臭小子迷得团团转。
&esp;&esp;现在的妹夫很难得,又会医术身手还好,上次来家里接亲的时候,陶二勇就对他程山河起了敬佩之心,现在更是觉得有义务替他看着陶秀丽,还好这次对方循规蹈矩,不过她一个女的,总出来抛头露面,始终还是不太好。
&esp;&esp;看来下次见到程山河的时候有必要跟他说一下了,让他管管,叫她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得了,钱挣多挣少,那是男人的事儿。
&esp;&esp;陶秀丽并不知道陶二勇心里这些小九九,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抓紧时间赶往舞台那边。
&esp;&esp;因为有过在安溪的成功经验,这次进展格外顺利。
&esp;&esp;三七广场本身就是曲溪县城里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大舞台在搭建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再加上发传单也起到了宣传效果,当天傍晚演出正式开始的时候舞台下已经围满了人。
&esp;&esp;孔雯岚和季云先出场,四朵小金花压轴,现场音乐和灯光交给了一直很习惯鼓捣录音机磁带和唱片的陶二勇,金老板则负责维持一下舞台下的秩序。
&esp;&esp;陶秀丽和朱虹在台上,一个负责生动形象地讲解每件出场的小洋裙,一个负责给台下观众找款。
&esp;&esp;大家分工明确,走秀演出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卖货了。
&esp;&esp;姜鸣站在不远处看着,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心想,陶秀丽这方式怎么看都跟后世直播间卖货一模一样,可是不应该呀,难道她也是穿越者?
&esp;&esp;有意思,真有意思。姜鸣转身走向了停在街边的小轿车,上车以后他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esp;&esp;“陶秀丽的经历还得重新再查一遍,去问问以前认识她的人,着重调查现在的她和以前有什么变化。”
&esp;&esp;“遵命,老板。”后排座位传来一道普通得几乎没有任何辨识度的声音。
&esp;&esp;姜鸣没回头,接着吩咐道:“程山河也重新调查,之前你拿过来的资料上显示在边境战场时他曾受过很严重的枪伤,后来却奇迹般痊愈,当时是哪位医生负责,调查清楚,拿到病历。”
&esp;&esp;“遵命,老板。”
&esp;&esp;后排座位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即使面对棘手的大难题,那人的情绪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随后下车离开时抬了抬鸭舌帽的帽檐,往大舞台方向看了看。
&esp;&esp;卖货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偏远盱潼派出所拘留室里,一名身穿红色波点布拉吉连衣裙,戴着白色长羽毛黑绒礼帽的贵妇正坐在程锦绣对面。
&esp;&esp;她涂着复古大红唇,指甲也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脖子上还戴着价值不菲的翡翠项链,手腕上也有翡翠手镯,翡翠戒指,耳朵上还戴了翡翠耳环。
&esp;&esp;程锦绣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电话叫来的梁美英会打扮得如此高调,相比之下,她被陶秀丽砍晕时左边脸颊先着地,不仅摔得乌紫还有擦伤,此时血珠凝固,手上又戴着手铐,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esp;&esp;心被狠狠刺痛了,程锦绣双目赤红,犹如毒蛇般开口讽刺道:“伯母春风得意呀,看样子是替董志遨找到高门贵女了,呵呵,呵呵,自古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伯母难道忘了,牛晓雪快到预产期了。”
&esp;&esp;闻言,梁美英凉凉地睨着眼睛,冷冰冰地开口道:“程锦绣,你不用白费劲儿了,牛晓雪我们已经找到了,现而今你手里已经没有我们董家的把柄,就认命烂在牢里吧!”
&esp;&esp;接到电话之后,梁美英立刻找人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然后她就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流掉程锦绣肚里孩子的决定,敢谋杀亲夫的女人,真要让她进了门,那才真叫家无宁日。
&esp;&esp;“不,不,怎么,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诈我!”程锦绣慌了,牛晓雪是她最后的底牌,这把如果输了,她会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esp;&esp;然而梁美英今天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亲眼看着程锦绣在她面前绝望,求饶!如此她又怎么会忍得住不落井下石呢?
&esp;&esp;“程锦绣,你以为把牛晓雪藏到学校里就没人能发现了?呵呵,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老董家在安溪横着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坟头坑里没爬出来投胎呢!跟我斗,呵呵,自找苦吃!”
&esp;&esp;话落起身,梁美英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在审问椅里面无血色的程锦绣,当她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求,像极了掉进陷阱里遍体鳞伤的绝望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