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医生给沈忱意做了个检查,开了点精神安定的药。
“这种情况只能慢慢治疗,避免情绪激动对身体造成伤害。”医生嘱咐道。
文澜着急道:“就不能根治吗?”
医生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的沈忱意,叹气道:“这是心病,没有药可以治,只能靠自身去痊愈。”
文澜哑然,他知道两年前的变故对沈忱意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本来以为没事了,这狗男人居然又跑出来闹事。
“我开两瓶药水,你挂一下应该会感觉好一点,但这治标不治本。”医生说着开了一个单子。
“好,谢谢医生!”文澜感激道。
给沈忱意挂上水后,文澜就跑上跑下去取药了。
早晨的挂水区没几个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几个值班小护士坐在台子后埋头写着东西。
沈忱意靠在椅子上,大脑放空,眼睛呆愣地注视着一个地方,就像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
忽然铃声响起,在安静的挂水区显得异常刺耳,有护士循着声音找过来。
“先生不好意思,您的手机响了。”小护士礼貌道。
沈忱意惊醒,从空白的思绪中回过神,他立刻道歉,慌张地拿出手机准备挂断,颤动的手指不小心点了接听。
“没事的,先生,这里可以接电话。”小护士温柔的笑了一下,转身回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程聿怀低沉的声音:“忱哥,你在干嘛呢?”
沈忱意愣了一下,攥紧手机贴在耳边,从被女人当众打骂到蒋司凛指责是他勾引自己,沈忱意除了身体上的应激反应,内心一直毫无波澜,就像寒冬里结成冰的湖面,感受不到任何波动。
但现在,只是听见程聿怀的声音,湖面便裂开一道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大,呼啸的寒风毫无阻挡地钻了进来,啪嗒一声轻响,有什么落了下来,沈忱意慌忙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道:“我在医院……”
话没说完,程聿怀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
“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没事没事,”沈忱意轻舒一口气,故作轻松道,“还不是文澜那小子,他天天出去玩,不知道惹到谁了,今天跑店里找他,被我打出去了。”
“忱哥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吗?我去找他们。”程聿怀沉声道。
沈忱意鼻子一阵发酸,他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啊?当自己电影里的黑帮老大吗?都不问一下战况如何,一点不关心人。”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程聿怀的语气缓和下来,问:“那战况怎么样?”
“当然我赢了,就是挂了点彩,小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练拳击的~”沈忱意得意洋洋的说,眼睛盯着脚下,白色的球鞋被踩得都是灰色的脚印,翻开左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石子磕破,现在才感到疼痛。
“忱哥真厉害,”程聿怀终于有了点笑意,电话那边忽然嘈杂起来,有人喊了声少爷要开会了,那头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程聿怀说了些什么,大概有十几秒话筒的声音恢复清晰,“忱哥待在奶茶店等我,晚上我去接你。”
“别……”沈忱意话没说完,程聿怀就挂断了。
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沈忱意嘴角的笑意消失,视线变得模糊,他攥着手机,弯腰弓起,遮住眼睛。
挂完水后身体好多了,除了无力感,其他还好。文澜带着沈忱意离开医院,去了附近的馆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