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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厉的呼吸清浅而均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梦呓。楼至韦驮听不清那轻轻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却意外的有魔力,竟是让他不知不觉也觉得困了——事实上也并非完全如此,毕竟为了照顾孩子,晚上又抄录佛经,楼至韦驮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旧人旧梦旧时谜,清风清雨清入席。孤人孤影孤相忆,忏生忏死忏别离。
黑衣人坐在崖边,看着那似乎遥远无垠的混沌。他有着半黑半白的长发,桀骜枭狂的眼神,满眼的恶意不屑于掩饰。他就那样坐着,一条腿落在悬崖上,一条腿搭在悬崖下,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搭在腿上。
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因为他挪动了一下手指,却因为莫名的原因又回到了原位。但是,他的神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沮丧。
“真是难以想象。”他低语却并没有说出所谓难以想象的原因,“天之厉么……”莫名的话语,莫名其妙的终结。单单看长相,他就仿佛是日后那个天之厉……
一夜无梦。天之厉醒来的时候天光还未大亮,迷迷糊糊的睁眼,却发现自己攥着楼至韦驮的一缕长发以及一片衣角。因为一夜都没有松手,所以天之厉放手的时候还觉得手是僵硬的。
楼至韦驮还在睡。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的原因,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让天之厉少年莫名其妙的愧疚——都怪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否则怎么能把照顾孩子的工作扔给楼至韦驮呢!
然后准备翻身下床的时候天之厉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的大腿之间凉凉的湿湿的,就跟他小时候不小心尿床了一样。但是作为一个神经系统健全的人来说不应该尿床啊……
天之厉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他家大姨妈来了吧(得了吧,这货到现在还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个女的呢)
看看被单,发现并没有血色。但是要是不是他家每月必来的亲戚造访了,这又是为什么呢?睡迷糊了的天之厉青葱少年继续保持着思考的状态,然后陡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女的了。
不是女的,也不是人妖。这就意味着他现在是个男的,而男人,经过各种网络小说的洗礼以及生物课填鸭一样的浇灌,天之厉还是对这种生物有印象的。
他梦X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楼至韦驮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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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苏姑凉加油恩恩坐在悬崖上那货真不是天之厉。这文里木有原版天之厉。这就是个伏笔满地打滚求收藏,满地打滚求留言
☆、自卑
第十四章自卑
各种风中凌乱已经不足以说明天之厉的心情。他看着楼至韦驮那慢慢颤动的睫毛,什么杀意什么敌视全都抛到脑后去了——ORZ要是楼至韦驮现在就醒了他以后是不是不用做人了!
但是没有用,因为楼至韦驮已经醒了……
肿么办,肿么办,肿么办……这几个字在天之厉的脑袋里无限循环,知道楼至韦驮已然清醒过来并且定定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已然卡了壳一样的回响着这几个字。
楼至韦驮事实上在天之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身为佛修,他常年严于律己,每日都起的很早。而他早上起来就看到了一脸又二又呆的天之厉。
这货又怎么了?天之佛有些纳罕。虽然他一直觉得天之厉在无意识的卖萌,但是他并不觉得天之厉是一个很二的人。但是这个早晨他怎么就二了呢?
心头怀有疑问的坐起身来,换来了天之厉身体吓得向后一仰。顿时两个人感到头皮顶上异常的疼痛——原来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发丝不自觉的缠到了一起了。也是因为这一下子楼至韦驮注意到天之厉腰腹间那潮湿的一处,默然不语。
这下子天之厉死的心都有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趁楼至韦驮不注意的时候跑掉的,现在不仅没有跑掉而且头发都缠到了一起,解不解得开都是个问题。呜呜呜呜呜,他好杯具啊。
自从穿越以来,天之厉一直都觉得自己其实挺杯具的,但是这下子他觉得自己陡然餐桌了。哪里有豆腐来一块给他撞啊。
脸蛋陡然爆红,全身的皮肤也都红了起来,天之厉用手捂住脸,拿起枕头就往自己的脸上拍过去——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被楼至韦驮看光了的时候里子面子就都没有了,但是就算没有了也不能没得这么彻底啊!
其实楼至韦驮也挺尴尬的。虽说那啥啥是正常现象吧,但是还是让人尴尬。即使前一世修为精纯以至于色身非男非女,但是楼至韦驮看到天之厉那全身都羞红了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被这种尴尬的气氛感染了。面上不禁微微一红。
不过这种尴尬很快就被青葱少年那拿起枕头拍向自己的脸的举动给冲散了。楼至韦驮觉得天之厉这孩子其实还是挺极品的,这种举动就和鸵鸟一样,相当的有趣。于是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了。然后就看到天之厉彻底的把脸埋到了枕头里做出一副要憋死自己的架势——孩子脸皮太薄了,经不起嘲笑啊!
其实那啥啥的,楼至韦驮不怎么介意的,只是看到天之厉的举动觉得格外好笑罢了。其实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报复心理的延伸。
挑起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楼至韦驮用手指不紧不慢的解着,心中却浮现出昨晚睡前那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诗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手上的动作不禁重了些,拉疼了天之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