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泉的医术惊人,随便一个人从这里出去都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医师。想到桃花泉看病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若不是到这里看病的门槛太高,很少有人能合格,不然桃花泉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即使是这样,到桃花泉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因此,说桃花泉要无偿救人,听上去像无稽之谈。
“这里有说清楚。”凤依指着下面的文字,“这种情况只会维持三个月,而且每天接收的病人也会很有限。”
柳翼之仔细的看了下面的文字,建议到:“要不以后这一命换一命就取消了,一千两白银也折合到五百两。能够过桃花泉设下的三关的人已经很少了。”
由桃花泉的记录看来,过三关的人的确少之又少。桃花泉也真的不缺少银子。凤依点头:“既然你认为可以,那就这样定了。”
柳翼之也没有想到凤依竟会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受到凤依的重视会让他这么愉悦。
“我送你一样东西。”柳翼之拿出一根朱红的绳子,“把手递过来。”
没有什么坠饰,只是一根细细的绳子。柳翼之系在凤依的手腕上,放在眼前打量。他的眸子扬起弯弯的弧度:“这样好看多了。”
素白的袖子,雪白的手腕,朱红的绳子落在上面尤其好看。这是一份极其廉价的礼物,但凤依视若珍宝。见凤依一副开心的样子,柳翼之有丝不忍,很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深夜,风曜然如期而至。
柳翼之对着窗外伸进的脑袋说:“风教主真是胆大,桃花泉也敢乱闯。”
风曜然扬扬手中的酒坛说:“出来喝酒。”
月亮的光线堪比蓝焱教大厅里夜明珠的亮度,桃花泉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月光下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朦朦胧胧,酒香渐渐的散开来。
风曜然放下酒坛,合上面纱走到柳翼之前面蹲下:“柳翼之你不要娶凤依了,真的。”
“你喝醉了。”
“没有。”风曜然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们不会幸福的。”
其实他想说,你不喜欢凤依,娶了她只会相互折磨。
柳翼之抬手的时候碰倒了酒坛,一坛酒尽数倾洒在风曜然的袖子上。
“你没事吧?”柳翼之挽起风曜然的袖子给他擦拭。
风曜然没有动,任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酒浸湿的地方被凉风吹过,冷冷的。风曜然抽回手臂,眼睛眯成一条缝。
柳翼之松开手:“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风曜然暧昧一笑,“这样我还求之不得。现在是不是打算好了抛弃凤依而跟了我?”
“时候不早了,风教主还是早些回去。”柳翼之心情复杂极了,片刻都不想与风曜然呆在一块儿。
风曜然蹲在原地,看着柳翼之离开。月光一片清冷,照的他的影子孤孤单单。
第二天一大早凤依就质问柳翼之:“你这是什么绳子?竟然会掉色。”
她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红的痕迹,怎么擦都擦不掉。柳翼之笑吟吟的说:“这就是这绳子的好处。七日以内会褪色,之后一直保持着这种颜色。”
“是么?”凤依搓搓手腕上的红痕,“那我这手上颜色的也不会掉了?”
“都搓红了。”柳翼之拿开她的手指,耐心的说,“七天后手上的会掉的。”
她抽回手拉下袖子说:“那就好。”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屋檐下像是挂了水幕做的帘子。凤依面向窗户站着,逆光只看得见她身形的轮廓。秀丽,却有些落寞。
柳翼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身,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说:“雨停了我们就去叶城。”
她有些僵硬的往前挪了挪,轻轻点头。
雨下的大,马车行在路上也不那么安稳。又是一阵颠簸,车上的人也往旁边一歪。小扫把扶住风煜秋,关切道:“先生,您还好吧?要不靠着小扫把。”
小扫把支着单薄的身子,努力让风煜秋靠稳。风煜秋拉他坐到一边,摇头说:“不用这样,你自己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