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早些上位成功,她不就是中宫的公主了吗?
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她是皇帝,她也懒得多看这女人一眼。
——好在原主看上去跟这个亲妈也没有多么亲密,省了她多少事。
她不咸不淡地道:“今天全京城的美人儿都在这里了,我也多看看,洗洗眼。”
惠妃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竟不再说话了。
闻人亭在一旁撑不住笑,道:“你这丫头,未免也太促狭了些。”
闻人泠心里算着时候,暗暗地按不住焦急,但等一等还要依靠闻人亭办事,不得不哼哼哈哈地应着话,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挽住了闻人亭的手臂,道:“姑母体恤表妹,却不知道体恤体恤自己,总是在这殿里头呆着,有什么趣味。”
“我前儿碰见匠作监的郑太监,听说他们把后头几处楼阁改成了暖室,搜罗了不少两广的奇花异草,秋冬日也一样开花的,从前京里竟没有。”
闻人亭笑着看她,道:“你想去就只管去,我又没有拘着你在这里陪我。”
闻人泠娇娇地道:“我这不是处处都想着姑母,特地求着您陪我去吗?这些个夫人、小姐们想必也没有见过,您带着人去开开眼,想必那些个大太监也不敢拦着。”
闻人亭道:“说得好听,原来拿我当块敲门砖。”
她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站了起来,道:“我就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好花草,教我们明珠这样的惦记着。”
她起了身,底下人顿时纷纷地站了起来,都凑她的趣儿,一屋子的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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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阁里,闻人御却有些头痛。
那时门扉轻轻一响,他只看到进来的人身形有些熟悉,叫了声“表妹”,那人果然应答,却不是他预想中的那道声音。
江泌倚着门站定了,仰头笑吟吟地看他。
闻人御深深呼了口气。
他千算万算,总没有想到东宫的宫女没有把江楚烟带过来。
他当时怕说多错多容易走漏风声,说的是“江小姐”,外头的人都知道他这些年和江泌关系亲近,自然也不会贸贸然地阻拦她。
——但怎么会是江泌!
这对姐妹关系那么疏远淡漠,江泌对江楚烟一向有些敌视,以江楚烟的敏慧,当然也会把江泌视为“敌人”。
就算是江楚烟不信那宫女的话,也不该是江泌得到这个消息才是。
闻人御措手不及,心中乱糟糟的,江泌却已经姿态轻盈地靠了过来,道:“表哥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吗?”
闻人御醒过神来,微微笑了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道:“方才喝了些酒,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