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嘿嘿笑着说:“其实夏长宁人真的不错哪。你和他交往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唉气。要是换了像何古那样的人,交往些日子不成说分手没问题。但是夏长宁这类人恐怕不是我想分手就能分手的。与其将来恼火,我宁可不接触。
“我得意是因为我认定夏长宁找上你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你已经知道了。”
我的脸刷的红了,想起夏长宁告诉我的原因,颇有些不自在。瞬间这种羞涩就被梅子的话打破了:“我看夏长宁是真的想去刺激下他的女战友。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呢,油腔滑调地逗你玩。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一时无语。
梅子敲了敲我的杯子奇道:“福生,你很失望?”
“怎么会?要真是这样,我求神拜佛还来不及呢!”说完我讪讪的看着梅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我只好投降,“好吧,白给人当了回枪使,还耍得团团转,我有些不舒服。毕竟……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有人追我。让我有点成就感好不好?”
梅子同情地拍拍我:“没事,只要他不再来找你,不耍你了,自尊和面子就先扔一边去吧,又不是大龄女青年,愁嫁!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是梅山的好朋友!”
我对相亲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梅子却越说越来劲。竟真的给她的男友梅山打了电话,让他把他的好朋友约出来一起吃饭。
我阻拦不及,心想,就当是和朋友一起吃饭吧。
没想到的是,这次相亲让我感觉好极了。
梅子的男朋友在招商局工作,他的好朋友是外贸局的,两人以前是大学同学。
丁越进来的时候,正对上我的视线。他穿了件夹克,身材很棒,朗眉星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帅极了。我特别喜欢他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他走过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跳,一下一下的,响得我都能听见。
梅子撞了撞我,小声说:“就是他!”
我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头已经埋了下去。
丁越坐在我身边,我偷瞟去一眼,正好瞧到他的侧脸,天啦,我彻底被他侧脸完美分明的线条迷晕了。
心再一次激烈跳动,我埋头吃东西,想笑。我真的想笑,使很大的劲憋住了。梅子你真是好样的,给我介绍这么个帅哥!要是他请我去吃虫宴,我没准会极有勇气毫不犹豫地咔巴嚼掉一只蚂蚱!
他被梅子呼来喝去的,让他发挥绅士风度给我布菜。丁越表现得极自然,没有半点相亲的尴尬。他的举止和他的笑容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他每挟一次菜,我的心就剧烈的跳动一次,除了说谢谢再没有别的言语。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笨,相当的笨。我甚至很羡慕梅子的开朗,她可以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笑得爽朗大声。我除了心口怦怦直跳,脸一直烧着外,说话也比平时小声了很多。
丁越没有刻意对我很热情,也没有冷淡我。时不时听了梅子说起读书时的趣事还偏过头来问我一句:“福生,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知道梅子是怕冷场,她知道我和陌生人在一起话不多,找的话题总和我扯上关系。慢慢的,我自然起来,偶尔也会插一两句话。今晚的气氛很融洽。
梅子借口不准我们当电灯泡,让丁越送我回家。
吃饭的地方离我家并不远,我们便慢慢走回去。深秋的风吹来有丝凉意,却不冷,特别舒服。啊啊啊……我宁福生终于可以和一个正常人压马路了!
学校里见着成双成对的,一直不知道感觉,现在我知道了,是希望这条路再远点再长点,可以一直这样说笑,从童年说到大学,从梅山说到梅子,二梅闹出的笑话成了我和丁越共同的笑话。
“福生,你为什么叫福生?”
我便笑着把母亲生我的那天接到了转正的公告,从此一家三口在城里团圆的事说了。
丁越喃喃念了几遍福生,他的声音也像秋夜的风,清朗温柔。我的脸有些发红,心很雀跃。
走回家不过半个小时,我看到家里那栋灰色的楼房,有些遗憾这么快就到了。别人都说相亲成不成功,看对方有没意思留电话。
我走到小区门口,丁越还没有要我的电话,我跳动了很久的心又渐渐低落,他长得又帅,条件也不错,大概是看不上我的了。我低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再见,福生。”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到丁越的背影,一直看到他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伸手摸摸脸,很烫。可惜,他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