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也是忽然反应过来,桑柠月频频摔倒这事或许根本就不是巧合。
第一次也许是意外,但第二次肯定不是。
时沐手里攥着药膏,却像抓了个烫手的山芋,想了想,丢给了助手。
助手不解:“这是什么?”
“待会儿替我还给她,就说我不需要。”时沐说完,冲她摆了摆手,“我先回家了,你接着听。”
时沐没能听完桑柠月的演奏。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发现了什么,就很难继续欺骗自己。
她很讨厌被骗,更讨厌那种隔了层雾,琢磨不清别人心思的感觉。
她永远都猜不透桑柠月到底要干什么,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回家后她坐在沙发上,想着该怎么处理今天晚上的事。
被桑柠月影响了心情,导致无缘无故推了一个采访,偏偏这损失还得自己担着。
时沐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拿了浴袍去洗澡,好把自己心底的那团邪火给浇灭。
洗完澡出来,都没来得及擦掉头发上的水珠,湿哒哒的拖鞋刚踩在地上,电话就响了。
时沐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
“你在家?大好的时光不出来造作吗?”费玉琛那边听着吵得要死,背景不光有动次打次的音乐声,还有一众男女在鬼哭狼嚎。
不用多说,时沐知道这位费小姐又在做莺莺燕燕的事了。
“我不想第二天醒来后看到自己的桃色新闻满天飞。”知道她最近压力大需要释放,时沐难得没用“神经病”问候她,只是淡淡回着,“没事我挂了。”
“哎别,有事跟你说。我朋友新开了家滑雪场,要我带几个人去试滑,你这周六有空吗?”
这些年时沐在国外老实得很,没沾染什么坏习惯,倒是爱上了滑雪。
为了滑雪,小磕小碰在所难免。助手说破了嘴皮子,劝她当心那两双上过保险的手,但也于事无补,该断还是会断。
据不可靠情报,去年雪季刚开始时大钢琴家的胳膊就打上了石膏,整整两个月没挣到钱。
这些事费玉琛都知道,所以才会邀请她。
赏不赏面子是她的事,反正自己问了,也算仁至义尽。
“行啊,我刚好有空,直接雪场见还是一起走?”
“一起走呗。”费玉琛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含混不清地说,“今天你表现得不错,见到前女友还那么冷静。小说里怎么说来着?再见终是红了眼……”
别说红眼睛了,她看时沐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怀疑她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去清净寺待了几个月,什么情情爱爱的都再也打动不了她。
后面费玉琛又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时沐没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