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愚人众火枪手将邪眼与自备的燃料给予脆弱的他们驱散寒冷。
说完,她沉默地离开洞口,行入黑暗。
她体表的火光在灼烧身上的水,却在磅礴大雨中显得微不足道。
视线是模糊黑暗的,身体也是冰冷透体的。
在他们眼里,也许自己是个强者。
但在某些存在眼里,自己也不过是蝼蚁。
湿拳紧握,迸发出火光的瞳孔直勾勾的望向黑暗的某一处。
……
黑暗里,撑着蓝白花边伞的克洛琳德在感知里快速摸索,最终在一处空地上发现了那近乎被顺坡汹涌流淌的水流给吞没的少女。
见状,克洛琳德连忙将她那近乎冰冷僵硬的身体抱起。
寒雨将她原本的温度给偷窃,黑暗里,克洛琳德感受怀中之神那令人害怕的温感。
不由得担忧。
把她放在一个洞窟里,把曾经以为不会用到的放热瓶放在她身前。
温热的火元素慢慢将她体表的水给蒸干,可体表的温度依旧低得吓人。
神躯怎会像人类那般脆弱不堪?仅仅狂风暴雨便可使之轻易凋零?
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些。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克洛琳德还未回头。
一股可怕的热浪夹杂着水湿气从背后传来。
“你想干什么?”
转身,克洛琳德眉头一皱,虽然眼前的女人几乎成了白淞镇唯一的支援。
可她感受到了眼前的女人心里那无端的怒火,有如她体表不断扩散的火焰般可怕。
拿起短铳,手抵着铁蜂刺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等她醒过来,我有事要问她……”话语很轻,但又是无法掩饰的杀意。
克洛琳德则是将那靠在石壁上的神明护在身后,冷声道:
“你想弑神?”
“为何庇护一个连子民都保护不了,反而袖手旁观的……神?”
看到她这么防备自己,仆人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感波动,可语气确实有些戏谑。
“因为祂是神。”克洛琳德说。
“她做过任何有关神该做的事吗?”
“上任以来,就只是将枫丹的审判弄得乌烟瘴气,除此之外,便无任何作为?”
“灾难来临,却只能看着子民们被胎海水给淹没?自己反倒假惺惺地想要证明,接着继续欺骗世人?”
“……”克洛琳德沉默了。
“你也应该知道了什么,她的实力不允许她能泰然自若地坐在这神明王座上。”
“此事一过,你看有多少人会对她存有敬畏?”
“我如今的质问,只是未来那些失望透顶的枫丹子民们对她进行的声讨里渺小的一环罢。”
“加上那些想要取代我们枫丹人的未知势力,以此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