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祗邪不喜欢嫉妒的女人;千祗邪不喜欢他人插手他的事情;千祗邪不喜欢;不喜欢;何时即便知道他会不喜欢;自己依旧无法忍受的去做了。
苏小小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气到分不清楚方向;气到说出了伤人的话语;更甚者在千祗邪面前动手打了苏魅情;那一巴掌即便是现在也感觉到手心里的残痛;而只差一点;老头便是为了自己打了苏魅情而打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融合着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苏小小几乎是狼狈而逃;此刻她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当时跑的时候还能想着;若是老头立马追上来抱着自己;说些好听的话语;而自己最多任性下发下小脾气也就算了;可是他没有追上来;此刻他定是心疼着那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
小手狠狠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她竟然像个傻瓜一样哭的这么凄惨。可是心底真的好难过;难过到止不住泪水;难过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整个身躯软软的滑倒在地;狼狈的躺在泥泞的地上;也不管那雨水或者是泥渍会弄脏自己;她此刻一点气力都没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样;双手环抱住双肩;想要寻找些安心的感觉却发现除了那彻骨的凉意;便是让人无助的空虚;在老头怀中她也未曾觉得温暖过;可是一旦离开;才发觉离了那怀抱;她便彻底失了那温暖和安心。
雨水铺天盖地的打在发上;脸上;身上;手心里;一寸寸像是要将她掩埋一般没有放过一寸肌肤;贝齿死死咬住唇瓣;口腔里血腥味弥漫开来;一阵阵昏眩感莫名袭来;前所未有的疲惫瞬间揪紧了苏小小的心神。
苏魅情站在那雨幕中;千祗邪抱着苏魅情站在那雨幕中;那一幕像是放电影一般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自己则像个多余的人一般凝望着;苏魅姬你不该伤人;他叫她苏魅姬;除了那日里在千祗夜面前;他已经很久不曾唤过她这个名字;而在苏魅情面前;他依旧那么生疏的唤自己苏魅姬;而且用那般冰冷的口气。
有时候她在想;若是那一刻她假装睡着;假装睡着到即便千祗邪离开也不醒来;也不要撑着那油纸伞傻傻的凝立在一旁。现在会不会这么难过;不会吧;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她岂会将老头那般容易的拱手让人;可是老头;真的让人很失望啊;即便他对自己冷漠;即便他不喜欢自己;即便他会骂;会伤害自己;比起那好不容易温软却又不相信来的伤害要小的多。
心底不知道是疼痛多一点;还是苦涩多一点;此刻她已经累到不想再想任何的问题;没有这个气力;也没有这么多的心神;疲惫虏获了她所有的思绪;头越来越沉;身上也越来越痛;痛到麻痹;然后在麻痹中恍恍惚惚感觉到疼痛。
小手轻轻覆住额头的位置;“发烧了么;还真是脆弱的紧。”苏小小低声嘲笑道;小手有些无力的打在一旁的泥土上;她不能睡在这里;若是睡在这里的话她会一觉睡到再也无法苏醒的;可是手好沉啊;头好沉;全身都觉得沉到一点气力都没有。
小手想要支撑起整个身躯;却发现一点气力都使不上;果真是有些任性啊;苏小小疲惫的想到;干脆放弃了那无谓的挣扎;还不如留些气力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目光淡淡凝望着那铺天盖地的雨幕;在现代是否也是这样的一片天;这样仓皇的雨;爸爸妈妈可好;哥哥可好;她在这里一点都不好;至少现在很不好;不好到觉得孤独;孤独到无助。
雨打在眼睛上生硬的疼痛;苏小小觉得自己的气力在以目见的速度流失;整个人越来越沉重;眼皮都要睁不开;累了就睡睡吧;或许睡睡就好了;苏小小淡淡的想到;转而整个人陷入了昏睡中;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刹那;似乎感觉到整个人被一股淡淡的温暖所萦绕;不过她已经没有气力去计较;会是萧焱么;还是绿萼;还是其他人呢;一定不是老头吧;他的怀抱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第四十章 难宠:一念之差 皇太爷暴戾 。晨曦的阳光拨开层层云雾透出温暖的光泽;树叶间的水滴映衬着金色的阳光折射出温软的色彩;云雾尚未完全散开;暴雨打落的枝条和花瓣散了一地;揉在泥泞的泥土以及墨色的地板之上;粉嫩的色彩略显羞涩。。
一袭黑袍的高大身影此刻一脸暴戾的凝立在纸院的院落中央;拽地黑袍处落满了花瓣;沾染的泥土印渍像是已经凝立了许久一般;俊邪的面容此刻阴沉的可怖;那朝阳的暖意硬生生被周身散发的冷意给隔离开来。
夏姬单膝跪在千祗邪面前;低垂着头颅;一脸淡淡的惊恐之色;贝齿轻轻咬住唇瓣;整个身子颤抖的厉害。
“人呢?”暴戾的嗓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危险的黑瞳中那妖冶诡异的艳红一点似乎波动的厉害;隐约有着嗜人心魂的邪魅之气。天刚蒙蒙亮便等待此地;本以为可以看到那个别扭女子熟睡的模样;却不料空空如也的院落什么都没有。那个女人竟然彻夜不归;她究竟去了哪里。
“奴婢该死;并未找到娘娘。”夏姬脸色苍白了几分;似乎有些受不住千祗邪那铺天盖地散发的冷意。
“确实该死。”袖风微扫;夏姬整个身躯狼狈的飞出;重重撞击在一旁的大树上;一阵颤抖;散落了大片的落叶;扬扬洒洒;分外落寞。。
“主子息怒”夏姬也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狼狈的再次支撑着跪倒在地;神情带着几分深浓悲哀的凝望着千祗邪;却只是瞬间转而低垂下头;主子的冷情;即便是她们跟在他身边近十年;都未曾得到过主子半分柔情。
“该死”千祗邪一拳重重砸在树干之上;一人尚环抱不住的大树应声而断;轰隆一声倒塌在地;在树干之上沾染上的艳红血迹;分外的触目惊心;袖中的大手一点点紧握;不时有暗红色的鲜血滴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昨夜里他不该将菲碧遣至千祗夜所居住之地;昨夜里他该是要亲自追出去才是;小小她受着伤;而且那般难过的模样;她能够去哪里。
“主子”夏姬失声唤道;见到那鲜血淋漓的大手;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她们本来都一样是主子豢养的美人;即便明知道是凋零;也想要在那温柔里灿烂一把。
“你该死”千祗邪整个人仿若被邪气所笼罩;彻骨的凉意几乎冻伤了夏姬的肌肤;脖颈上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透不过气;她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暴怒的模样;双目透着深浓的血腥暴戾之气;那墨黑的眼瞳几乎被那妖冶的诡异艳红所掩盖;俊邪的面容似擎着一抹危险的淡笑;整个人看起来若同歃血的修罗;从地狱深处走来。。
“主子;饶命”夏姬此刻连喘息都是不行;苏魅姬当真这般重要;重要到任何人的生死都可以无关紧要;袖中的小手一点点紧握;脖颈上的剧痛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心神。
一柄玉骨扇无声无息的朝着千祗邪的方向而来;扇身扫过那冰冷大手手腕的位置;鲜血飞溅;千祗邪吃痛的松开;夏姬如同一滩软泥一样斜斜的滑倒在地;那一瞬间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死定了;此刻大口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脸色成一片诡异的紫青色。
“千祗邪;你究竟把小小怎么样了?”萧焱此刻一脸暴怒的握着那飞回的玉骨扇;眸色冷冽的凝望着千祗邪脸上阴沉;一大早便有莫子言来他府邸打探小小的消息;该死的千祗邪昨天才将小小弄得一身是伤;今日竟然连人都丢了。
“此事与焱少无关。”千祗邪望都没望手腕处的伤口;黑瞳危险的眯起;冷冷落在萧焱的身上;不在萧焱那里;除了萧焱她根本就无依无靠;她是去了哪里;此刻那种隐约的心慌瞬间扩大了无数倍;千祗邪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紧;不仅痛;而且惶恐。
“本少早就说过若是邪你保护不了小小的话;便让我将她带走;她也不过一柔弱的女子而已;岂能任由你这般折腾;你非要她死不可么?”萧焱此刻再是维持不了那风淡云轻的模样;昨日里隐忍的怒意此刻再是无法压抑住;只要一想到小小那单薄虚弱的模样一个人消失不见;而且是在苏魅情和千祗夜在府邸中的时候;无论落入哪一方;小小的日子岂会好过。
“闭嘴”千祗邪蓦然抽出腰间的软剑;冷冷指着萧焱的方向;眼眸里的黑色尽数被诡异的艳红所替代;只能在眼瞳中央隐约看到一丝淡淡的墨色;那阴冷的邪气愈加的深浓起来;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本少后悔将小小交给你。”萧焱亮出手中的玉骨扇;一脸的不甘示弱;眉目间的怒意丝毫不比千祗邪要来的少。清透的白衣随风翻滚;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冷冷的对峙着。
“焱少本王说过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窥视。”千祗邪手中的软剑快速朝着萧焱的方向而去;眉眼间毫不掩饰的杀意令一旁瘫软在地的夏姬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脸色此刻变得惨白;苏魅姬究竟有何好;让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如此大动干戈;焱少也罢;可是主子任由多少美人都无法夺得的心;那个无才无貌的女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