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似乎是做官的,知道他们的事以后大发雷霆。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污点出现在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身上呢?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祁安身上。
他派人绑架了祁安,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了他。
祁安被放出来以后,偷偷去找顾泽羽。
他看见顾泽羽跪在他们小镇上最漂亮的二层小楼的院子里,他满身伤痕,衣服上几乎都是血,但脊背依然挺的直直的。
后来祁安才知道他们放了他,是因为顾泽羽求了他的父亲。
他父亲当然不同意,刚开始狠了心拿足足有成人小臂那么粗的木棍朝着顾泽羽往死里打,让他和祁安断了联系。
顾泽羽也倔,被打的那么狠,几乎丢了半条命也不松口同意和祁安分手。
他不吃不喝跪了两天,请求父亲放过祁安,最后他父亲还是怕儿子真的没命,先妥协了,答应放过祁安。
第三天顾泽羽来上学了,俊郎的脸苍白的可怕,但他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和祁安说,“别怕,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祁安想,他那不纯粹的爱里或许也掺杂了几分真心。
顾泽羽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但他的所作所为又确实让祁安动容。
祁安突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他蹲在路边,眼泪就那样无声的滑落下来,天空十分应景的下起了小雨。
祁安环抱着膝盖,小声的抽泣着。
“别哭了。”头顶的雨好像突然被遮挡住了,祁安抬头,一个男人撑着伞低头看着他。
“你是谁?”祁安抹了抹眼泪,只觉得面前男人的面容很模糊。
男人没说话,弯腰将手中的雨伞递给祁安,又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就走了。
祁安眨眨眼,男人很快消失在雨幕里,只有这把伞证明刚才不是他的幻觉。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走这么远。
祁安擦干了眼泪,撑着伞往回走。
他那个时候在想,如果顾泽羽再哄哄自己,或许他就会原谅顾泽羽。
毕竟他虽然不怕那些总是找他麻烦的人,但还挺喜欢现在这样平静的高中生活的。
让自己过得更好点没错,利用别人也没错,祁安这么安慰自己。
怪就怪顾泽羽非要来招惹自己吧,他可不是什么有美好品质的高尚之人,他就是个只爱自己的坏蛋。
不过自从那天以后,祁安和顾泽羽再也没见过。
他的只只生病了,他急的不行,可小镇上根本没有像样的宠物医院。
于是祁安拿着之前送报纸攒的不多的钱,辗转反侧去了市里,医生说了一个对当时的祁安来说算得上是天价的手术费。
祁安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但他看着只只湿漉漉又充满信任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一定要试试。
他在市里租了一个面积不足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去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以他是未成年拒绝了他。
他也去兼职了几份群演工作,虽然未成年也可以做,但来钱太慢了。
后来祁安就去街边卖花,再后来,他遇见了裴迟礼。
裴迟礼能给祁安的,明显比顾泽羽多的多。
于是祁安顺势留在了裴迟礼身边,他就这样,从那个破旧落后的镇子来到了市里。
刚到裴迟礼家的那几天,祁安总会梦见顾泽羽。他看着祁安欲言又止,眼神却依然那么温柔。
“忘了我没关系,不愉快的记忆确实不应该留在心里徒增烦恼,你过得好就够了。”身旁的顾泽羽笑了笑,细碎的额发有些遮住眉眼,但他的眼神清澈又温和。
这一瞬间,眼前的顾泽羽似乎和梦中的顾泽羽重合。
他还是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