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奈禾轻笑了一声,主动撩拨?
张奈雯恼羞道:“你别装得无所谓,现在我只问一句,你可是想和张蜀青言归于好?”
张奈禾愣了一下,十分坚定摇摇头,说:“你觉得我还不够让自己恶心的吗?”
张奈雯瞪大了眼睛,不信道:“你不过就是说说吧?那天你不是还说永远不会祝福我们?你心里肯定很恨我夺走了属于你的东西,对不对?”
张奈禾闭着眼睛,双手攥拳抵着额头,喃喃道:“张奈雯,你不用以己度人似的来揣测我的想法,我和你性格本就不一样,我就算放不下也会命令自己必须放下的。你就算面对不了张蜀青可能对我有情的事实,也不要往自己的亲姐姐身上泼脏水,好吗?”
张奈雯明显愣住,咬着下唇冷笑道:“可笑,你少自作多情了,莫说张蜀青不过是利用你,对你没有感情,单是我就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何来污蔑一说?”
张奈雯嘲笑的言辞像是一根针似的刺张奈禾。张奈禾闭了下眼睛,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逞口舌之快吗?把自己的亲姐姐伤得遍体鳞伤你就觉得好受了?你和张蜀青吵架关我屁事?从小到大,我忍让得还不够多吗?”
张奈雯不置可否地耸肩,冷漠道:“忍让?这些东西本来属于你吗?我本来是父母的独生女,你的出现,分走了我多少母爱?你却还觉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张蜀青根本不会接近你,你享受了我的追求者,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张奈禾捂着胸口,心脏越跳越快,她气得无法出声,浑身发凉,绝望道:“这些东西你现在拿回去了不是吗?我承认我什么都不如你,张蜀青就是利用我,妈妈再宽慰我也是最疼你,你是张家唯一的公主,我是地上的烂泥,随你任意踩踏,他们对我的爱不过都是同情,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张奈雯咬着嘴唇,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音突然淡了下去,说:“我也不是一定要这么说……”
“好了,张奈雯,你不用每次在用刀子戳完我后再安抚什么,我张奈禾对天发誓,如果对张蜀青再有一丝念想就出门被车撞死!可以了吧?”张奈禾无措地拿起外套背包,冷冷道,“你也莫要再和家人闹了,他们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不管你是对还是错,其实你都明白的,何苦为了证明这一点三番五次地折磨我呢。”张奈禾筋疲力尽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理张奈雯的叫声跑着离开了。
张妈妈从厨房出来,按住了要离开的张奈禾,轻声说:“怎么这就要走,吃点东西吧。”
张奈禾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下,双肩颤抖着,哽咽道:“妈妈,我不让你为难,我接受你们最疼小雯,我也接受她和张蜀青交往的事实,我只求您能多体谅下我,不要再让我介入进来,因为我也会难受,我听到您关爱小雯心里其实也是嫉妒的啊。”
张妈妈愣愣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喃喃道:“小禾,对不起,妈妈,妈妈是爱你的。我保证,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下次我绝对说小雯,我……”
“我先走了。”张奈禾吸了吸鼻子,急忙离开。
张妈妈疯了似的追了出来,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个颤抖落寞的背影红了眼眶,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才让孩子如此绝望。
张奈禾失魂落魄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还不到七点,长安街上的车十分稀少。雨后明媚的日光透过几座高大楼群的玻璃倾洒而下,落在了地上泛起了点点明亮,一切是那么温暖,除了张奈禾冰冷的内心。
张奈禾无处可去,唯一的死党王瑶瑶忙着考研,她不好天还没亮就去打扰人家。她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听说目的地是西郊,司机全部拒载。她翻看着手机通讯录,发现没有一个可以去倾诉的对象,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失败了!
张奈禾郁闷地坐在马路边,看着来往走过的陌生人,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良久,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太阳的余白冲破云层,蔓延在东方的天际之间。
张奈禾想了许久,厚着脸皮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有明确目的地,忽悠司机说去西边。
司机师傅沿着长安街一路向西,问道:“姑娘,西边哪里?五棵松?”
“西郊的紫山公寓……”张奈禾故作随意,眼神望向窗外,司机总不能给她轰下去吧。
司机一听,脸色果然不太高兴,车速减慢,说:“对了,我这车一会儿要交班呢。”
张奈禾怔了下,说:“我知道您怕空车往返,要不然我给您双倍车费?”
司机想了想,摇头道:“别介啊,这事说不清楚。”到时候拉过去了张奈禾反悔不给他,他也没办法。“我是真的要交班!您看这么办怎么样,我给您放在地铁一号线呢?您可以坐地铁坐到最西边,再重新打车。”
张奈禾不说话,望着周围熟悉的道路,感觉白天李越明送她就是走的这条道,想起了尚在医院的陈敬英,说:“这头离武警总医院挺近吧……”她记得他们是在这头停车的。
“嗯,挺近的,我这就给您开过去。”司机师傅听到个地名,生怕张奈禾反悔,司机将张奈禾放在武警总医院的门口,快速扬长而去。张奈禾望着那辆消失在灰白色阳光余韵下的出租车时,不由得苦笑,她莫非人见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