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述看向身边的女人,语气平淡的问:“沈初秋,这又是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出来的女儿?”
沈初秋在沈羲禾进来之后就静静的打量着她,眉头微蹙,竟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她听了司述的问话,又盯着沈羲禾看了一下,忽然就掩住了脸,好像在哭泣。
没有人出声,只有沈初秋的哽咽飘荡在宽阔的空间中,然后她抬起了头,竟然也没有因为哭泣导致仪态的变化,看起来依然高雅。
她说:“当年,我怀了你的孩子,上门来想要找你,却被她……赶走了。”
沈初秋说的也算是实话,因为当年她上门的时机选择的不对,刚好司述不在家,前任太太掌管家中大权,怎么容得下她这样的小情儿?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将她赶走,并警告她如果再敢上门一定不会让她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那个时候又找不到你,只能自己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可是……”沈初秋看着沈羲禾,又小声抽泣了起来,“当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什么都做不了,有一次去应聘服务员,把孩子放在外面,说一会儿就出去,结果,哪知道我一出去孩子就不在了!”
说到这里,沈初秋突然站起身,眼里充满了歉意的看着沈羲禾:“你就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你就是我的羲禾?”
瞧这拙劣的演技,如果真的是丢了孩子,再看见她时会这么冷静吗?这一副假惺惺的表现,再傻的人都不会相信吧。
况且,沈初秋的嘴里满口谎言,当年明明就是她在生下沈羲禾之后,发现是个女儿,知道女儿对她的爬上枝头之路起不到什么作用,才把她丢到了孤儿院门口,并且包袱里还有纸条上写着沈羲禾的出生年月和她为沈羲禾取的名字,这样的事实存在,她竟敢说沈羲禾是被抱走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的话,或许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信,不过作为主人的司述看起来就并不在乎这个,在他眼里只有家族的存亡与兴衰,所以沈羲禾在他眼里,先是可以对司家起到关键作用的人,才是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这种一二十年都没见过的女儿,还指望司述这种人会产生什么感情?
所以在刚才沈羲禾等在外面的时候,他已经和自己的新夫人调查了沈羲禾的一些情况,并且在知道她就是楚家大少楚修远的恋人的时候,打起了一些念头。正如莫青泥猜测的那样,他们确实是想要利用沈羲禾作为一个中间人,能够为司家通风报信一些楚家的讯息。
司家的家庭医生得了吩咐过来,要求再次做一次dna鉴定,毕竟司家也不是什么傻子,即使已经打电话问过机构,也要自己亲自检验后才知道能够当真。沈羲禾毫不犹豫的将头发扯了一根下来递给医生,等他去做检验。这种世家去做鉴定,大概晚宴开始之前就可以拿到结果了,不像一般人还要等个所谓24小时。
沈初秋走到沈羲禾面前,看着这个被自己丢掉的女儿,眼底没有任何的愧疚,她只是故作慈爱的抓住沈羲禾的手:“羲禾,这些年你还过的好吧?”
沈羲禾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等了这么多年,在小时候做过很多次梦,梦见自己的妈妈,醒来却是孤身一人之后,她就不再期待了。找到她了又怎么样呢,无非就是问一句,她当年为何丢弃她。现在看来,连这句话都没有必要问出口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爱自己,还需要问她丢弃自己的理由么,很显然不用,她只是爱地位,爱金钱,爱奢侈雍容的生活而已。
但是沈羲禾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撕破脸皮,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于是沈羲禾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摆出了可以迷惑所有人的难过表情,她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妈妈。”
天呐,莫青泥觉得自己再一次见识到了沈羲禾的演技到底有多高,一句简单的呼喊,就让她感觉心都颤抖了。
沈初秋看着沈羲禾眼里的泪花,也哽咽了,连连说:“羲禾,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呵,好一出感人的画面。只是沈羲禾在被沈初秋拥着的时候,眼底是无尽的悲凉。她期盼了那么多年的母亲啊,不过尔尔,好在她早已梦醒,今日已不必再忍受锥心的疼痛。
母女深情相认的戏份演完,沈初秋拉着沈羲禾坐下了。
莫青泥顺带着坐在旁边。
司述这时候突然就打量起了莫青泥,眼里精光乍现:“莫家小姐?”
莫青泥接受着他的注视,淡定的点头:“司先生,您好。”既然司家已与楼家合作,想必也早已知道她们莫家已经站在白家那边了,今天她出现在司家,甚至有种主动送上门的感觉。
莫青泥在等,看他们会不会按捺不住动手,毕竟她现在也算是楼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司家作为盟友,说不定就会想着帮楼家铲除她这颗炸弹呢?
不过说不定司家也不会这么冲动,他们如果想要让沈羲禾替他们做事,这时候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怎么样。
“莫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啊。”司述意味深长的说。
“有吗,我很普通啊。”莫青泥不动声色的与他过招,“倒是司先生,今天多了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女儿,我才要恭喜了。”
沈初秋亲密的和沈羲禾说着话,俨然一副母女重逢后的激动样子,她甚至招呼起了司家大少司立人:“立人,来看看你的妹妹。”
司立人的表情依旧很奇怪,他好像强忍着情绪说:“刚才在外面就已经见过了。”
司立人是嫡出,名正言顺的司家继承人,所以沈初秋对他的态度很好:“见过了也没关系,刚好今晚家里有宴会,羲禾跟哥哥跳一曲吧?”
沈羲禾望着司立人,心里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