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好吃。
少年很漂亮。
神女山的风景也美得像一幅画。
那时,一切都是最美的模样。
不管是她,神女山,或是少年公子凤墨砚。
对了。
白茶想起来了,那个书僮。
好像是叫小石头还是什么石头之类的吧?
凤墨砚的书僮那时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憨厚少年,总是一声不吭地做事。
因为他很少说话,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白茶对他的印象一直不深。
只是……好像回来之后在哪里见过似的。
白茶浑身乏力,斜靠在床榻上,努力回想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想得起来。
不行。
回忆一张一百年前的脸对她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不过,白茶总觉得对这个名字很介意。
书僮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但是,自从灵女的身体死了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在意才对。
也许,明天醒了应该去问问墨白,也许他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少爷能记得多一些那书僮的事。
白茶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斜支着额头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熟悉。
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神女山。
不过,山的形状很模糊。
山里行走的人也都很模糊,一个个的像一张张剪影,脚不沾地,飘浮的样子很像一只只没有意识的鬼魂。
白茶却知道,这些都是死去的人。
那些她熟悉的,早就已经死去多时的亲人跟伙伴们。
她努力在山间奔跑,想要唤醒他们的意识,但她一句话都喊不出声,像一个独自演哑剧的疯子,自己激动得要死,其他人却像跟她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充耳不闻。
白茶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藏了一百年的眼泪就在这个梦里全部倾泄出来,崩溃到止也止不住。
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