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娇气到不行。
&esp;&esp;难怪莎士比亚说,女人是水做的。
&esp;&esp;他家早早,真的是泪水做的,小哭包一个。
&esp;&esp;她每次哭,他的心都被攒得紧紧的。
&esp;&esp;有些时候床上忍得难受,看着她哭,他妈的他哪里还敢啊,立马鸣金收兵。
&esp;&esp;卫骁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憋屈的,他这辈子,就这么栽在这个小哭包手里了,她那些小性子一使,他便英雄气短,他觉得自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偏偏还甘之如饴。
&esp;&esp;迟早一面擦眼泪,一面用那带着哭腔的口吻糯糯地道:“你别说话,等我一会儿,我就不会哭了。”
&esp;&esp;她哭的时候听不得安慰,一安慰,更想哭。
&esp;&esp;卫骁不懂这些,却只能耐心等待着。
&esp;&esp;迟早好半天,才镇定了下来,她语气平静地道:“好了。”
&esp;&esp;卫骁知道他俩已然和好如初,自是不会再说那些让迟早想哭的话题,他笑着说一些轻松地话题:“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esp;&esp;迟早疑惑不解:“嗯?”
&esp;&esp;卫骁把手机拿了下来,放到唇边,然后“吧唧”了一口。
&esp;&esp;迟早立马破涕为笑。
&esp;&esp;他俩长期异地,大部分时候,他在北京,她在杭州。
&esp;&esp;异地,想得厉害,见面的机会少,只能打电话,有时候电话打到一半,又或者电话打完,就会“吧唧”一口,按照卫骁的话来说,这叫做“隔空打个啵”。
&esp;&esp;明明压根没亲到,但是真的会比亲到了还甜。
&esp;&esp;迟早禁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也拿着手机,狠狠“吧唧”一口,语调又娇又软还带着点嗲,温顺可爱得不行:“隔空给在台北的骁哥一个么么哒。”
&esp;&esp;卫骁一颗糙爷们心,立马化了。
&esp;&esp;他低低笑了开来,低低喊她:“早早。”
&esp;&esp;迟早的心情的确不错,语调都轻快了许多:“嗯?”
&esp;&esp;卫骁又笑了起来,窗外霓虹丽影在他眼底流转,他双眼比外头霓虹灯光都要明亮,他道:“知道我现在想到了什么吗?”
&esp;&esp;迟早顺势问道:“什么?”
&esp;&esp;卫骁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告诉你哦,我现在居然想到初中学的一首诗歌,余光中的那首《乡愁》。”
&esp;&esp;余光中的《乡愁》是初中必背课文,迟早烂熟于心,这会儿立马背了起来:“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esp;&esp;卫骁这样的糙老爷们居然有了乡愁,是因为想她吗?
&esp;&esp;迟早心情愉快地想着。
&esp;&esp;卫骁嗓音愈发沙哑了起来:“我就觉得,我们现在,隔了一弯海峡,我现在在这边,而我的新娘在海峡另一边。”
&esp;&esp;迟早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可听他难得这么文绉绉,就忍不住地擦眼泪。
&esp;&esp;她跟他,隔着一弯海峡,彼此思念。
&esp;&esp;卫骁叹息一声,语调温柔极了:“早早,我想回家了。”
&esp;&esp;迟早的泪水突然决堤,莫名其妙的,真的。
&esp;&esp;但大抵,他真的触到了她的心弦。
&esp;&esp;他们的确有家,他们一起构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