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墓地的石子路已经整体被修缮一番。
当初季霆秋抱着他摔下来的那处台阶,现在看着坡度似乎没那么陡了。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当缓冲救下了她和腹中的孩子,自己却摔到骨折。
如果没有他,
那一场大暴雨可能已经要了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丛榕痛苦地闭上眼睛,睫毛被泪水打湿根根分明。
她无法磨灭季霆秋对她的好,
也忘不掉他带来的切肤之痛。
这种舍不下又忘不掉的感觉快让她痛苦得快要疯掉。
几分钟后,
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她顺利地找到了爸爸的位置。
奇怪的是通往爸爸墓地的小路也被修过。
原本凹凸不平的石板换成了平铺的细石子路。
丛榕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只当是有谁家方便亲人扫墓做了修葺,她顺便沾了一点光。
直到看到墓地前的一幕,她错愕不已。
爸爸的碑前还放着完好的水果和点心。
隔壁邻居好像没有这个待遇,貌似很久没有人来过,已经荒芜。
丛榕带着不解将花摆好,跪下磕头。
“爸爸,我回来了,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你一眼,不知道是哪个好人给你带了点水果和吃的,下次碰到了,我一定得当面感谢人家。
对了,你看这束花漂亮吗,这种芍药花很难养的,我想妈妈了,她的手也是这么巧,最难养的花她都能像变戏法一样搞定,
爸爸,我是不是该去京城找一找妈妈的亲人……”
丛榕在墓地前跪着,将这几年来的酸甜苦辣一一说给容升听,直到起身时膝盖已经发麻差点站不稳。
此刻,市中心的季氏集团顶层,
季霆秋正在审阅花卉基地项目的招商合作。
一旁的手机适时地响起。
“董事长,少夫人去城郊墓地了,在里面呆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手下想进去确认又怕暴露,想和您请示。”
“不用,再等等,路都修过了,没什么磕碰的危险,在外面等着就行。”
季霆秋挂掉电话后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基地内的所有项目已经竣工,草皮也全部就位,现在要把花艺师集中到季氏集中办公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