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
宋之舟轻叹一声:
“鸢儿,婉婉已经退让很多了,你也理解一下我的难处。
她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如今只剩下这个心愿未了。
相信你也不希望我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
陆飞鸢喉咙紧绷,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难掩的涩意。
“那你又可曾理解我?我们喜帖都发出去了,你几句话正妻变滕妾,让我在朋友面前难堪?”
宋之舟皱眉,目光带上了谴责。
“鸢儿,媵妾没有资格同我拜堂。
你一个孤女,并无亲人,只有行走江湖,认识了几个狐朋……朋友。
母亲本就不同意让他们前来参加婚宴。
如今正好给他们捎个口信,让他们哪里来回哪去,免得徒增尴尬。”
陆飞鸢自嘲一笑。
“狐朋狗友?我的朋友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地位。
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也同样粗鄙、低贱?”
宋之舟面露无奈。
“鸢儿,你不要闹了,一会儿婉婉还要喝药,我得去陪着她。
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你赶快送信就是了。”
“站住!”
陆飞鸢喊住了转身欲走的宋之舟,海棠花瓣拂过她昳丽的眉眼,里面光芒坚韧。
“当初,你重伤落下山崖,是我采药救了你。
悉心照顾你两年,才将你的身体彻底养好。
我本想拿了银子离开,是你百般挽留,说我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不放心。
后来,更是你主动表白,答应娶我为妻,此生只喜欢我一人。”
宋之舟眼神之中似有歉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那时,摔伤了脑子,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陆飞鸢只觉好笑。
“现在你记起自己是安阳侯府之子,就瞧不上我一个孤女了?转头就要迎娶身份和你匹配的相府千金?”
宋之舟面上似有被揭穿的狼狈,不过很快便被愤怒遮掩。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身份!
鸢儿,你能不能懂事一些?
婉婉身患重症,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我,你不答应,是要逼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