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芮王妃已经拉着凤栖话起了家常。凤栖自小顽劣,又深得皇帝宠爱,得了皇帝允诺时常出宫,常常出了宫便十天半月的不回去。
不回宫,京城又玩遍了,凤栖便开始来往于太子府与芮王府之间,太子十岁之后便跟在皇帝身边学习政务,她呆在芮王府的时间就更多了。
芮王妃膝下只有傅易烜一子,傅易烜早年离家,久久不回,芮王妃难免寂寞,有凤栖作伴自然求之不得,对凤栖更是宠爱非常。
如今凤栖奉了皇旨前来芮王府,虽没有说具体时限,但离一月禁足之期还有半个月,想来这半个月凤栖是不会离开芮王府了,芮王妃心里高兴,拉着凤栖东说西说,转眼就到了芮王府东苑她的住处。
“九儿便安心在我这东苑住下,待禁足解除再回皇宫也罢。左不过你要来学礼仪,两边跑也是麻烦。”芮王妃拍拍凤栖的手,以示安慰。
傅易烜跟在二人身后进了东苑,听说芮王妃要将凤栖安置在东苑,登时挑眉道,“娘亲是想怎么安置我爹?”
“什么怎么安置你爹?”傅易烜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芮王妃一怔,愣是没反应过来。
傅易烜走至一旁的贵妃椅坐下,修长的腿叠起,悠悠道,“虽说我爹现在公务缠身没空回王府,但我爹总归是要回来的。您把她安置在东苑,我爹岂不是要睡外头花坛?”话落,还有模有样地哀叹,“可怜我爹爹一心向着娘亲,为了娘亲抛却王府外无数的花花草草,娘亲竟然这般子狠心。”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芮王妃斥了傅易烜一口,傅易烜的话虽算不上暧昧,却让她微微红了脸颊。“坐好了,这么大人了,坐没坐相。”
傅易烜倒是听话地将腿放下,径直喝茶。
凤栖闻言也没有多少动作,早就听闻芮王爷与王妃恩爱异常,芮王爷更是为了芮王妃拒纳妾室,就连芮王妃生下傅易烜后再无所出,傅氏一族的家族长辈屡屡施压也没有让他改变心意。
如今见王妃面颊微红,也没了讶异的心思。
“芮王府东西南北苑,以东为贵,以北为尊,西苑住着芮王府嫡庶旁支,南苑是客苑,虽说九儿过府是客,但公主身份甚是尊贵,怎可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住一块去,东苑你又说不行,那独独剩下你的北苑。你离府五年,规矩却还是当年的不准任何人近身,怎么,你这是要挪出北苑让与九儿不成。”芮王妃一直将凤栖视为亲女,如今也没避着凤栖,便与傅易烜讨论起了她的去处。
凤栖安静地呆在一旁喝着丫鬟刚倒上的茶,她对芮王府的一切都不熟悉,少说话一边呆着,总是明智的选择。
傅易烜似乎是被芮王妃说住了,摸着有型的下巴沉思了一会,摆出一副忍痛的表情,颇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竟然如此,为了我爹的幸福着想,我就委屈牺牲一下,将我隔壁的吹风阁让与她好了。”看我多大方。
轻抿一口茶水,傅易烜老神在在。
“胡言乱语。”芮王妃微斥,“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亲兄妹,及笄及冠之后也不可住在同一处院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那怕什么。”傅易烜满不在乎,“她名声已经那样了,再不好也不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我还没及冠她还未及笄,也搭不到忌讳的边。”
话还未落,傅易烜就已经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凤栖,凤栖见状想躲,不想傅易烜附耳言了一句,“不想学礼仪就跟我走。”当下也便不躲了,任傅易烜拉着起身。
芮王妃见傅易烜拉着凤栖就走,凤栖也没反抗,当下也知道拦不住,便道,“你那北苑许久未住人了,东苑我刚命人收拾……”
芮王妃的话还未落,傅易烜已经带着凤栖出了东苑,远远的还能听见凤栖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傅易烜也不做隐瞒,“今个儿你那三姐姐邀了京城里的一些公子小姐到西门城郊的红亭赏桃花,你许久未出来,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这么好心?”明显的不信任语气。
傅易烜:“听说前阵子六公主也被禁足了,正好她母家的舅舅立了战功回京,刚被特赦,她也受邀了。”
凤栖:“……”
同样被禁足,六公主沾了母家的光,她是获得皇帝默许保释,想想也让人郁闷。让别人郁闷,只为娱乐自己。
黑,真黑。
凤栖瞄了男子一眼,暗暗吐槽。
两人渐渐行远,声音也似有似无。芮王妃站在门口,终是轻叹一声,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带人去北苑收拾一下,好生打扫,再去找管家,叫他带人去库房将去年年岁皇后赏的几样物什取出来,将吹风阁重新布置一下。”
“是,王妃。”身后的丫鬟应声,带了人便退了下去。
第八章 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