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抱着新被子,还没迈入院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脂粉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张兰呗,她是李宣现在的正室,为他生了一女儿李安安。
她面含笑意对着秦西说:“是小西回来了?”
在秦西看来,她就是脸笑心不笑,人前人后两张皮,最讨厌这种人。
秦西没有理她,直接绕回房里,放下被子,反正得罪不得罪后果是一样的,她演得不嫌累,那就演去吧!
张兰也不恼,追进去说道:“这西南难民流入京城,户部吃紧,老爷作为户部的官员,自然是要缩衣减食,所以咱们府上的月例也得跟着……”
秦西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年张兰总是变着法的克扣钱,李宣作为户部侍郎一年有两千多两俸禄,除却府中的其他开支,每年余钱也有几百两,却如此苛待她,她不信李宣不知道。
张兰说着说着走到秦西旁边拍了拍她的胳膊:“娘,绝不是刻意亏待于你,只是……”
“你当谁娘!”秦西一把甩开张兰的手。
她没用多大劲,张兰却是失了重心摔倒在地,她大声喊叫着疼,还指责着秦西的不是,一点都没有刚刚温柔端庄的样子。
张兰的哭喊声惹来了一堆人,平常她这个小后院,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连老夫人都招来了,这人来人,她倒是装好人了,说秦西不是故意推她的。
老夫人得知事情原委后道:“小西,这月例减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理解你母亲呀!”
秦西的生母在生她的时候便难产死了,后来她的父亲在她七岁那年肺痨也走了,临走前告诉秦西他并不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京城当官,他不放心秦西一个人,便叮嘱秦西一定要去京都寻亲。
所以她一个人从小县城跑到了京都寻到了李家门下,但李宣不认她这个女儿,认为是母亲与其他人生的,还是老夫人坚持让她入府,住到了这后院,秦西对老夫人怀有感激之情,不愿顶撞她。
自从入了这李府,秦西一直住在后院里,从不生事,可这张兰母女一次又一次的分明就是容不下她。
秦西绝不会认错,张兰不就是想逼走她么,如她所愿。
秦西跪在地上说:“老夫人,感谢您当年让我入府,我绝不愿意顶撞于您,但是我秦西的母亲只有一个,恳请老夫人准我出府。”说完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当初,是她让这个孩子进府的,现在在赶出去,怎么能做这种戳脊梁骨的事,可这么多年了,儿子到现在还是不承认这个女儿,再来个十年恐怕也是如此,也罢。
老夫人考虑一番,差人从她院里取来一张房契和一些银票交到秦西手中:“都怪我这个老婆子,害你没了家,你以后啊就住在这!”
秦西回握住老夫人的手:“谢谢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
可笑啊,这么些年,从没有叫过老夫人祖母,毕竟没有爹哪来的祖母。
此时李安安一脸气愤的冲了进来:“祖母,你怎么能给这个贱人这么些财产呢!”
老夫人一巴掌扇过去:“你平时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这个家我还是说的上话的。”这一巴掌也算是打给张兰看的。
张兰赶紧示好:“都是这孩子不懂事。”
别看老夫人上了年纪,这手劲大着呢,李安安吃痛捂着小脸,转身扑在张兰怀里:“娘~”
“好了,你就不要任性了。”
反正她就要搬走了,也不会来碍她们的眼,当初就不同意她入府,要不是当时老太太病重,怎么能让她入了府。
秦西看着张兰想笑又要装作不忍心的表情,她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