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重张开嘴,没有说话。
许云阶道:“便这样吧,我活着都跟你,但是名分,写在史书上的名分,禁锢你我一辈子的名分,算了吧。”
他说算了吧,沈千重握成拳的手松开,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摩挲着方才被剑抵着的地方。
“今日夜宴,君臣相宜,便到此为止吧。朕不希望今日宴上有一言一行传出去。”
金吾卫将众臣送走,乱糟糟的场面结束了。
赵敬欲言又止,许云阶疲惫道:“舅舅,回去吧,多谢。”
满殿的人都走了,宫人也陆续离开,沈千重将许云阶抱到皇位上,将酒打湿的鞋袜除去,分开他的腿压在两侧扶手。
沈千重的食指放在许云阶绷紧的喉结上,低声道:“惹恼我的下场,殿下现在开心吗?”
许云阶靠在椅子背上,翻过脑袋咬住唇,不出声。
食指向下,衣服被拉开,晃在空中的足弓绷紧。
满殿金碧辉煌,案上葡萄犹在,沈千重剥皮吃下一颗,汁水顺在手指滑到手腕,他道:“很甜,殿下也吃些。”
许云阶将唇咬得更紧,椅子刺背,疼得他哭出来,去推沈千重。
沈千重已经不那么生气,但也没让他起来,道:“殿下便这么不想和我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许云阶开口,沈千重却捂住他的嘴,叹道:“罢了,我不想听。”
宫里生活太无聊,许云阶躺在暖阁里叹气,怜玉蹲在桌脚边玩剪纸。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用过晚膳,许云阶爬上龙床,滚到床里,拉上被子睡觉,半梦半醒之间有个热气腾腾的男人捏起被褥一角爬上来,躺在他的身后,双臂伸过来将他紧紧搂住。
他“唔”了一声,想去抓床柱,但是龙床雕花太密,没有床柱供他抓握,又躺了一会儿觉得空中变冷,也可能是身后太热,显得身前便有些冷了。
沈千重将他揽在怀中,轻轻拍背。
时间果真是个好东西,昨日两人还要争执不休,今日便同榻而眠。
许云阶缩起肩膀,翻身往沈千重怀中去,沈千重抿嘴笑,吻住他的额头。
除夕近在在眼前,边疆安稳,温眠卿的孙子回京,沈千重让他升官发财。
“江淮真,朕很看好你。”
近来他事情多,直到除夕前日才将积压的事情解决,设宴,赏赐,新年祭天,祈求五谷丰登。
转眼春日便到了。
三月三上巳节,也是帝王的生辰,下边的人终于找到了神医。
宫里太医也给许云阶诊断过,尽是老生常谈,商议许多次也没有得出是什么毒。
毒。
前世许云阶眼窝深陷,脸颊青白的模样犹在眼前,沈千重行事越来越急躁。
许云阶习惯闲。他没有什么事情做,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为家国操劳,更不用踌躇满志,拥有远大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