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林时桑居然敢在他面前,提喜欢二字。只怕也是相中了他的皮相罢了。
真是可笑至极。
白秋意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背对着自己,跪伏在地的少年,看着他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心情甚好。
目光略往下移动,以白秋意的角度望去,刚好能将少年的衣下风光,尽收眼底。
“啧啧,真是可怜啊,哭成这副凄惨模样,若是让你母亲瞧见了,不知该有多心疼你。”
白秋意肆意转动着手里的白玉长笛,此物是他拜入玄天墟时,掌门师兄所赠。
当时师兄说,君子如玉,气质温润,师弟虽性格清冷,但行事作风颇有正人君子之风,遂送了这支白玉长笛给他把玩。
白秋意不甚喜欢音律,也甚少会横笛吹曲,只是为了在掌门师兄面前,装作师门情深,遂才时常将长笛佩在身边。
但今夜,他突发奇想,发掘了长笛的另外一种妙用。
他有些恶毒,又坏心眼地微微伏下身来,贴在林时桑的耳畔旁,轻声道:“哦?是么?事到如今,还不肯如实招来,看来……”
“你是当真想当本座的徒儿了。”
白秋意微微一笑,好似寒冬腊月,雪山之巅怒盛的冰莲,圣洁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但他的笑容只是流于表面,俊美的皮囊之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他缓缓道:“那你吹个笛子,给为师听听?”
林时桑诧异地问:“吹……吹笛子?”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居然让他吹笛子!师尊的转变速度,堪比翻书啊,他性情这样阴晴不定的,他爹妈知道吗?
“是啊,吹笛子,就吹一曲阿时最拿手的。”白秋意脸上的笑容更盛,“吹一段《烈女泪》听听。”
林时桑:“……”
什么狗屁烈女泪?他还烈男泪呢,这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听起来很不正经。还有他不会吹笛子啊,家里没那个条件让他学习乐器。
但凡口袋里有两个钱,都拿去买药了。可怜见的,生前他是真的很穷,后期连连买药都是一片片地买。
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当时就在想,要是有钱就好了,那么他就可以治病了。
我佛慈悲,但天不渡穷人。
可既然师尊让他吹,那他姑且就会吹好了,但问题是,他没有笛子啊。
林时桑艰难地咽了咽,试探性地询问:“师尊,徒儿今夜来得匆忙,未带笛子,如若不然,徒儿现在就回去取来。”
白秋意道:“外头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山间怕是泥泞不堪。”